胡恒秋迅速而愤愤地整理官服官帽,也不回避楚清,用不着回避,那就不是女子,根本就是爷们儿,纯的!
“你说你,”胡恒秋边整理边磨叽楚清:“你不是号称三个官职吗?你上司又不止我一个,干嘛可着我一**祸?”
楚清翘着二郎腿,欣赏胡恒秋的手忙脚乱:“是四个官职,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让你们密侦司拿我半成收益?光拿钱不干活可还行?”
“你!”胡恒秋揪了下鼻子,他感觉鼻子要被气歪:“谁们密侦司?你不是也密侦司的?”
刚才一进门这个楚清就一口一个“你们密侦司”,怎地,要划清界限哪?
楚清:“胡大人,下官要是真被嫁出去,咱俩再见面我还得称您一声‘尊贵的大宣官员’呢,放心,咱都是熟人,真到那时候,我会免了你的‘吻足礼’。”
“吻足礼”是沃斯王族的礼节,凡是接近国王或王后的人,要跪趴在他或她的脚边,亲吻他脚边的土地。
胡恒秋气得手一重,刚扶正的官帽又歪了:“你就会跟我使性子是吧?好歹我也替你说话了,可这事儿我也管不了啊!”
楚清斜眼向他冷笑:“呵呵!什么事儿你能管得了?”
“我……”胡恒秋语结,细想想,好像凡是关于楚清的事儿,就没他多少能管的。
再顾不上帽子正不正,胡恒秋拔腿便走,生怕再拖延一个呼吸就得被楚清气成最后一个呼吸。
皇帝听胡恒秋说楚清到京了,竟然还大摇大摆跑去密侦司,也是气得不轻:“她竟有脸如此趾高气扬的进京!不见!”
皇帝此时不想见到楚清,皇帝就想了,这人脸皮怎么那么厚呢,好歹是个女子,就没一点羞耻感吗?
让沃斯人把求亲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换做一般女子,被全京都、没准儿全大宣的人说三道四,这会儿早该“自挂东南枝”了吧?
胡恒秋想说“她凭啥没脸,再说她不这样还能怎样”,可是不敢。
只能小声回上一句:“可是,沃斯使团肯定盯着城里的动静呢,他们能一路瞒天过海,突然跑来呈递通婚国书,可见他们眼线也是极多的!
这下楚清进了京,他们应该也知道了,势必会要求正式商议此事,您看……”
皇帝的御笔就飞到胡恒秋脸上了,还砸得挺准,正好在鼻头上涂黑了一块,胡恒秋这次可不敢捧着毛笔再腆脸要笔帽了,他“噗通”就跪下:“臣有罪!”
皇帝骂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人家都到城门口了你们都不知道!
密侦司如此不顶事,是不是人家杀进皇宫,杀到你眼皮子跟前,你们才能看见?你还能干不能干,不能干就赶紧把自己关进诏狱去!”
这话重了,胡恒秋没有再请罪,但也没说话。
关于使团仪仗突然出现在城外这件事,胡恒秋与秦王分析过,也与皇帝汇报过。
只能说人家沃斯老儿挺厉害,用化整为零的方法,分出人力在众多商队中,仪仗所用之物也都打包在货物里。
各个城关,每天需要过关检查的人那么多,做不到每件物品都详查,而是抽样检查。
商队一路走一路分散在各个地区,使团正副使随着进京商队入城,而仪仗则延后,待得到四王子的信儿后再聚合成使团。
等于说沿途这一路好多个商队到各地去,商队也送出去了,密探也送出去了,沃斯的使团也悄没声就到了。
皇帝曾猜疑楚清与沃斯方面有所勾结,因为楚清分管沃斯的情报系统,可是这一点被推翻了。
因为二百个密探撒在与大宣面积同样大小的沃斯国里,如同九牛一毛。
在那广袤的草原上,骑马奔驰一个时辰都未必见得到一个人,能起到的作用都不如在国内多,
沃斯使团的动静,不仅楚清那点儿人在沃斯没有发现,边境驻防军那么多层关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