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思忖着停了步,外间的宫女看见皇帝来了,忙躬身施礼,准备通报,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夫妻两个,自自然然的多好,一让通禀,皇后还得出来行礼,多生分!
正抬腿要继续走,就听皇后问道:“竟说楚清兴风作浪?还是掌客说的?”
“嗯,掌客说的!要是沃斯人这么说,辛嬷嬷也不会那么气,这摆明就是有人又想给老师扣屎盆子呢!”昭华愤愤地说。
屎盆子!李公公偷眼瞧皇帝,皇帝吞了口口水,然后面无表情,装没听见,可里面皇后却开始教训了:“昭华,越来越不像话了……”
是啊,不像话!皇帝想着:堂堂公主,怎么讲话如此粗鄙!
皇后:“正吃着呢,说什么屎盆子啊,怪恶心人的!”
皇帝:……朕的皇后啊!
昭华公主:“娘亲,您说啊,我老师不会有事吧?”
皇后:“放心,你老师是什么人?谁给她扣屎盆子,她就能把一盆子屎给灌谁嘴里去!”
昭华公主:“娘亲,您也够恶心的啦!”
皇帝:……
不能忍!
“哟,娘俩偷吃呢?居然不叫上朕!”皇帝不得不露面打断里面的对话,不是他听不下去,是外间还有太监宫女呢,传出去多不好!
腊鸭肝肠就着白米饭,皇帝觉得简直是绝配,吃得香,心情就好,让李公公传话下去:“青瓦台的腊鸭肝肠不错,让杜绍义去尝尝,现在就去!”
得!李公公心想:鸿胪寺卿今天要无法消食了!
鸿胪寺卿杜绍义送走李公公后,就在院子里一圈圈踱步:莫名其妙啊!
天都黑了,让去青瓦台尝什么腊鸭肝肠?
想吃派人去打包回来不行?让青瓦台给送餐不行?要非要亲自去?就是个小食而已嘛,皇上怎么想起来让自己去呢?就自己吗?还有别人没?
一串串疑问在心中盘旋,眉头拧成疙瘩,却见夫人抱着披风出来:“你还不快去!”
“妇道人家懂什么!”杜绍义伸手拨拉开妻子递过来的披风:“谁知道还有没有别人也被传了话,先等等看吧!”
杜夫人重手重脚地把披风给他穿上,数落道:“难怪朝堂上天天叫嚷着裁撤你们鸿胪寺!
国战之后,你说说你们鸿胪寺还留着有何用?”
这话太戳人肺管子了!
国战前还有个东伦国,让鸿胪寺好歹有事忙;国战后这几年,鸿胪寺除了管管朝会仪节,还真没什么事情可做。
“你懂个屁!朝堂上的事也是你个妇道人家能议论的?”杜绍义斥道。
杜夫人也是个暴脾气,两手一使劲儿,就把披风领口的系绳揪了个紧,勒得杜绍义差点儿喘不上气。
杜夫人说道:“老爷说得对,我只懂个屁,可老爷连个屁都不懂!你们鸿胪寺最近为啥没人要求裁撤了?老爷没想过?
那我来告诉你,是因为楚大人!
是人家楚大人把沃斯的棉花给弄进大宣了,沃斯人心里不忿,也想着从大宣得些好处,这才给咱朝廷递了国书!
换句话说,没有楚大人的作为,你们鸿胪寺没有存在的必要!懂了不?!”
杜夫人一口一个“屁”字,喷了杜绍义一脸唾沫星子。
杜绍义目瞪口呆:“你抽的哪门子疯?什么楚大人让鸿胪寺存在的有必要了?”
其实杜绍义听懂了,只是不想认可,毕竟他可是见过楚清在朝堂上那个嚣张样子的,作为纯爷们儿,实在是不想承认一个假爷们儿有能力。
只是,楚清现在在京都是一个影响颇重的人物。
甭管跟楚清有没有过节,男人们都是有些反感,可女人们却是交口称赞:“哼!还牝鸡司晨?还女子和小人难养?我看他们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杜夫人抱着膀子看着自己的丈夫:“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