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霍铭甫说道,“想必人家好不容易能吃上一顿牛肉,我们作为东道主,总得有待客之道。”
说得不明不白,既可以理解为大家都在旅途,餐食简单,好不容易能吃上牛肉;也可以理解为土包子没吃过,总算有机会吃了。
但是无论怎么听,都更像在骂楚清他们是土包子。
楚清可不在乎,依旧看着掌柜:“听见没?上一份,打包三份!”
“呵呵,好,小的这就去张罗。”掌柜“呵呵”了一下,还同情地看了楚清一眼:这帮公子哥可是惦记上你了,你就狂吧!
果然,霍铭甫如此说了,孟贤功就点头称是:“对,铭甫哥说得有道理,土包子嘛,头回开荤,让给他们就让给他们好了。”
说罢看向几个知县家的公子,那几位就表态了:
“是,听霍兄的,不然下顿什么时候才能吃上就不定了。”
“哼,还能不能吃到下顿都难说!”
“吃一顿算一顿吧。”
听话听音,意思是他们会找麻烦呗?卓耀向他们那桌瞥了几眼,然后走出饭馆外,过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两碗冰饮。
隔壁有卖冰饮的,只是凉快些,并看不到冰碴。
楚清逍遥地品尝卓耀带回的冰饮,心里却知道,就这一出一进之间,外面的小子们已经知道要盯着这七位公子哥儿了。
嗯,那个被大家捧着的公子哥姓霍,楚清边吃边把耳朵伸向那一桌。
“六郎,你大哥忙什么呢?”霍铭甫问向孟贤功。
孟贤功:“今年生意不好做,大伯去东边了,大哥去收秋茶,过几日才能回来。”
霍铭甫把玩着一方玉牌,这是孟贤胜托孟贤功送给他的,洁白莹润,一角上有块淡淡的蜜色。
他点点头说道:“你们孟家都说生意难做,那看来我舅舅今年也要发愁了。”
孟家?楚清和卓耀对视一眼,都用余光去看向那边桌子。
孟家家主孟淳已经挂了,这件事卓耀还不知道,楚清也不打算让他知道。
侯泽可是说过,小宝连楚清都不让告诉的,要不是水毛毛私下让他来知会一声,楚清真就被蒙在鼓里了。
孟淳死了这件事要等上一段时间才有可能被发现,就算发现也只是失联,所以眼下看来孟家也确实没发现,不然,那个孟家的公子不会说什么收秋茶的事。
看来目前是孟家的小一辈在维持家业运转。
他们再就没说什么值得楚清注意的事情。
菜品一盘盘端上来,楚清和卓耀吃饭都快,很快就付了账走人。
那个叫芳儿的姑娘看着有些着急,连那个公子的姓名都还没问出来呢,怎么就走了?
无奈母亲的眼神威力太大,她也不敢造次。
傍晚的时候,卓耀派出去的小子们回来了,把打听到的结果报告给楚清:
“那七人中,最年长的叫霍铭甫,是刑部左侍郎霍伟霆的长子,淞江府魏家家主魏漴是他姨丈;
这个魏家也是盘踞淞江府近百年的大家族,和孟家一样,家族生意广泛,尤其是长生库,附近几个州府的长生库一半是魏家的,一半是孔家的;
那个侯公子是孟淳妻舅的儿子,侯家与孟家关系一直不错;
还有一个是崇鱼府孔普高的侄子,这个孔普高号称江南首富,相传是以黑釉瓷起家的,具体的不知;
姓孟的那个是孟家四房的长子叫孟贤功,他爹是孟淳的四弟,不太受重视,在孟家分红比例较小,一直巴结着家主;
不过听他们聊天中提到他二叔疯了,每天都跑到下人房抢人家的灯油喝;
孟家、侯家、魏家、孔家据传是江南六府范围内的“四大家族”,几乎包揽了江南地区各个行业;
与其他世家相比,在财力上胜过世家;
另外三个是月前新上任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