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的、官二代、秀才小宝,在说别人诬蔑、辱骂朝廷命官时指向了楚清,让众人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个女朝廷官员,还有娃娃秀才。
原本学院的手续都是小子们去办的,村人只知道开了这么个学院,还能免一年的束脩,却不知学院的背景。
不管这官员和秀才的前缀如何令人惊讶,单就这两个词,他们一个也不敢小觑。得罪不起呀!
楚清对此苦笑:都想以德服人,但实际能够最快速起到作用的不是德,是权。
百姓其实多是善良之人,但是“看热闹”又是大众的消遣,只要事不关己,就一律当热闹看。
总说百姓愚昧、不明就里,其实全看有没有触及他们自身利益。
与他们不相干之事,他们不想、也不必“明就里”,自由自在当个“喷子”多爽啊。
一旦与他们的利益挂钩,孰是孰非,就会既快速又准确地判断得一清二楚。
小宝似乎比楚清更懂什么叫“以德服人”。
等到那祖孙三人被大众的口水淹没,小宝这才宣布“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跳下树,带队走人。
卓耀无奈看看小宝的背影:唉,自己又得给小宝擦屁股——把那妇人从树上摘下来。
楚元伴在楚清身边絮叨:“瞧吧瞧吧,我就说吧,叫你来没啥用,还是得叫小宝。”
楚清盯着他的脑门:咋就那么想敲死他呢!
甘来一把将楚元扯到边上:“顶没用的就是你!那爪子都快挠到老大脸上了,你都不去揍她!”
楚元委屈:“通常情况下,我不打娘们儿!那个……有你在,都是通常情况。”
“哼!有你被娘们儿打的那天!”聂先生念叨着,加快脚步走前边去了,他今天太丢人了,让俩婆娘薅着脖领子教训。
回到住地,楚清吩咐黄蓉做点好吃的,给聂先生压惊、消气;又让楚元去医馆给请个大夫来。
聂先生毕竟是个文弱书生,还有了些年岁,脖子上的挠痕可别发炎。
再说,这半年多来他兢兢业业教书很是劳累,今天又受这么大委屈,别积下郁气,对心脏、肝脏都不好。
大夫来了,先给清理了伤口又上了药,然后又认真给聂先生把脉。
聂先生因为小宝不计前嫌,替他出头,心里很是畅快,此时也不觉得有身体有什么问题。
因此看到大夫把着他的脉半晌不语,又翻看手边的医典,那样子特别像他年轻时答不出题目翻书打小抄,不由得悄声跟楚清嘀咕:
“你看他,把个脉还得翻书,一看医术就不咋样,算了,让他走吧。”
聂先生是不好意思让楚清为他多花银钱。
卓耀不等楚清开口,就接话:“人家是看书上有没有你这病,没有就把你写上去!”
因为之前小宝刚入学就被聂先生欺负,卓耀没法看他顺眼。
这时大夫突然开口问话:“你可有心慌、出汗、胸闷或是气短等症状?”
聂先生心思在反应卓耀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上,突然被问,有点发懵,想了一阵才说:“有。”
大夫:“有哪几种?”
聂先生:“都有。”
大夫:“何时会有心慌、心悸之感?”
随着大夫越问越具体,大家也跟着越来越担心,大夫甚至要聂先生露出小腿查看。
而且真的就在那医典的角落里记录几个谁也看不懂的符号。
“大夫,聂先生到底是什么病?”楚清问道。
大夫又再次把脉,不确定地说:“我本以为是心虚胆怯引起的心悸之症……”
卓耀说:“有可能,我们聂先生就是胆小,心虚胆怯这词用的贴切!”
楚清摇摇头:“这不是一个意思吧?”
大夫说:“心虚胆怯也是病症,是由于七情所伤或胆小之人突遇惊恐而表现出的病症,但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