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混入矿区的冒充徭役的六队小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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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
皇帝刚打发走胡恒秋,手中拿着胡恒秋带来的、南镇抚使白展堂的季度工作报告。
与其说是报告,不如说是家书,那是白桦写给他父亲的问候信。
除去儿子跟老子贫嘴,说不让老子干预亲事之类的话题,大部分笔墨,都在描述自己被停职的憋屈:
没地方住,带着手下不得不住进楚清家里;
楚清家被调查个底朝天,连厨房的厨娘都审查,热水都没得喝;
黄老大人做客楚家,帮忙创新高炉设计,却连洗脚都没有水用,气得嚷嚷要给皇帝写奏折;
信的最末是跟老子要钱:
楚家上下都给圈在宅子里,人家的铺子也都停业,几百口人全都吃老本,自己停职恐怕这月也没有俸禄了,爹呀,给点钱花,不用多,够吃饭就行!
哎哟哟,皇帝的朱笔轻搁笔架上,自语:“瞧瞧密侦司,没一个正经说话的!
白桦跟他老子明着抱委屈,实则告状,他老子就拿家书当述职,然后胡恒秋拿着人家的家书跑到朕这里当新鲜事儿说!”
黄忠到底给朕写了折子没?能把黄忠气着,这些人也真是……
“帮朕找找,有没有黄老爱卿的折子?”皇帝吩咐李公公。
李公公过来翻了一会儿,从一摞奏折的最底层翻出一份:“皇上,还真有,被压在底下了。”
一个退休老干部的奏折,能呈到皇帝跟前就不错了,别想占据重要的位置。
若不是看在黄忠刚刚告老,热乎劲还没消失,这份奏折最可能的去处应该扔进筐里交由司礼监集中销毁。
黄忠的奏折是明确地告状:北镇抚使武继昌行事欠妥,楚宅上下受到严重干扰,以至于吃喝用度都成了问题。
表达的态度很是气愤,却也和白桦一样,没有明说武继昌究竟做了什么。
看来,这些人有心替楚清发声,又摸不准武继昌如此行事是出于皇帝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
皇帝挥挥手让李公公退下了。
“不群。”皇帝对着空气说道。
一个影子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单膝跪地:“皇上。”
“还是没有那边的消息吗?”黄帝问道。
“有,臣刚刚接到来信,似乎遇到了波折,因此臣才拿到信。”影子说着,双手呈上信函。
皇帝拧眉看着,信上字迹潦草,不由说道:“你该提点提点了,日子太安逸,字都懒得写了吗?”
影子不明所以,他还没有看过信的内容,直接就拿来给皇帝了。
皇帝的脸色随着看信随着变得阴沉,直到把信读完,皇帝的一声重重的“哼”从鼻腔传出。
影子低头,等候皇帝发令。
“武继昌好大的胆子!”皇帝的声音平稳,但影子似乎听出了其中的杀意。
“让你家小子看护好楚清母子,再有来信,随时拿给朕看。”皇帝说完挥挥手,让影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