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苒再也支撑不住，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上。
好累……
好想忘掉那段痛苦的记忆。
可是就像梦魇一样，一直挥散不去，还有个蒋昱时不时冒出来，提醒她已经失去了当正常人的权利。
门外的厉寒时还处于错愕阶段。
他不明白，只是想让宁苒陪在身边，怎么就讨厌他到了这种境地？
连生理上都在抗拒。
以前再怎么样都可以找到借口，只是时间问题，是宁苒的逞强，可现在，厉寒时劝慰不了自己。
第一次，他有了逃离的冲动。
听到房间门传来“砰——”地一声，宁苒知道，厉寒时走了。
无数次坚强撑起来的信念刹那间全部幻灭。
“乖乖听话，还能少受点苦。”
“哈哈哈，来，过来点，这才对嘛。”
“都是泥潭里的人了，装什么假清高。”
过往的种种在宁苒耳边萦绕，她双手捂住耳朵，头埋在膝盖。
啜泣着：“别说了，走开！”
崩溃边缘，手机一声震动，把她从痛苦中拉了回来。
是短信。
泪水朦胧了宁苒的双眼，她看不清内容。
伸手一把抹掉眼泪，才看清是穆思辰的讯息：“没事吧，厉寒时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宁苒忍住心中艰涩，回复：“没事了。”
陈霄辕刚回到家洗漱完，伸了个懒腰。
很快困意袭来。
门铃声刺耳响起。
“谁啊？没搞错吧，这个点来。”
他打着哈欠开门看到厉寒时吓了一跳，还没出来的眼泪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这么大个身躯站在门口黑压压一片，又不说话，陈霄辕身体本能往后一撤。
对面的男人沙哑开口：“换衣服，陪我去喝酒。”
话音刚落，自觉进了陈霄辕的房子。
“诶，我还没同意呢。”
无奈，只能关上门恭迎这尊大佛的到来。
陈霄辕一边换衣服一边吐槽：“你谈个恋爱麻烦事真多，还得把我拉上。”
见没人回应，他从还没穿好的衣服里探出个头，“要我说……”
剩下的话又全部堵在嗓子眼没有说出来。
厉寒时整个人魂不守舍，愣愣地看着地板，落寞的气氛围绕在他四周。
要不是真伤到，也不会来找自己诉苦。
“算了，睡觉不差这一会儿，兄弟更重要。”
快速换好衣服，“走吧，老地方。”
两人到酒吧，厉寒时豪迈点了一桌子高度数的酒。
陈霄辕震惊，但也没打算扫兴，平日里积压的事情太多，也就任由他放纵这一回。
一瓶接着一瓶下肚，陈霄辕手撑着下巴看着旁边人一句话也不说，一直闷头喝酒。
发泄也该差不多了。
“你别光喝，到底怎么了？回去一趟成了这幅鬼样子。”他伸手夺过厉寒时手上的酒瓶。
“她……好像真的很讨厌我。”
果然，也就是宁苒能有这个本事，让他为情所伤。
“为什么这么说？你拽她回去的时候不还信誓旦旦。”
厉寒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他要说，因为跟他亲密，宁苒都去呕吐了吗？
拿起桌上另一瓶酒，倒在酒杯，一饮而尽。
“我不明白，过往她不会一见到我就躲着，不会拿现在这种愤恨的眼神看我。”
陈霄辕记忆里的宁苒也不是如此，从今年见到她的第一面，就感觉不一样。
即使不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