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沉,霞光染透了无边的天际,依稀的云朵被映衬的宛如一朵花火,稀稀的点缀着渐暗的天空。
寂静之下,惊蛰之声打破了夕阳的安宁。带着慌张的惊鸣,飞禽腾窜出森林,在火红的天空下,错乱的盘旋起来。
斜躺在山坡上的少年,此刻若有所思的观望着独特的夕阳惨景,却被着惊乱脆鸣声所惊扰,脸色缓缓出现了短暂的凝重之色,心中闪过一抹不安。
在这里,他已经等候了15天的朝夕。看着红日东升西落,内心从起初的希望等到如今的失落,少年已然厌倦了每一天的朝霞与残阳的景致,眼下,他失落的脸上又多了份担忧。
“陈伯……”少年朝着只有一片霞光的天际,茫然的喃喃自语着,双掌不自然的紧纂起来。
陈伯不辞而别的15天里,少年停下了对自己的锤炼,比起对陈伯的挂心,己身修为的提升,在他的心中就变得不那么重要。毕竟,抚养他长大的亲人,已经离他远去。
灰暗在煎熬的等待中缓缓降临,微弱的霞光,在遥远的天际燃放着一天最后的美丽。再次等候的失落,让少年的心头有了少许的倦意,那种被人所遗弃的痛,逐渐刺痛着嫩稚的心。
带着一脸的哀愁,少年的眼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期盼,垂眼瞟了下天际,他萌生出想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去外头寻找他所挚爱的人。
就在着荒诞的念头闪过的刹那,远方一道依稀的身影,闯进了一瞟而过的眼眸中。望着那道破空而来的身影,也不管是不是自己所期待的人,少年落寞的心,陡然一颤,失望之后的希望,种那么让人振奋开怀,这时,一道浅浅的笑跳跃在稚嫩的脸上,久久的难以消散。
“一定是陈伯回来了。”少年盲目的喃喃着。
但随着清晰的身影出现,看着摇摇欲坠而近的人,少年微笑的脸瞬间变得僵硬无比。来者正是他所朝思暮想的人,但是,带着严重伤势破空立地,几乎无法站立的陈伯,少年震惊稍息的赶忙上前扶住。
“陈伯,您怎么了?”少年带着欲哭的腔调,脱口而问。这十几年的时间,陈伯出门不下上千次,每次都平安的回来,唯独这一次,却是带着致命的伤势回来。
“快走!”捂着胸口,陈伯痛苦的呕吐淤血,根本就没再给少年开口的时间,一把抓过其腋下,咬牙承受着伤势所带来的痛苦,腾跃而起,朝着越发黑暗的东方,飞驰而去,最终淹没在黑暗中。
严重的伤势,并没让陈伯带着少年疾驰多远,大约飞跃出二十多丈远之后,两人就落在漆黑幽暗的森林中,没有半寸的前进。
“阿峰!陈伯支持不住了!你把这部卷轴打开!”靠着树,陈伯艰难的卸下肩上的布袋,干瘪的双手微颤着,露出欣慰的笑,眼中更是绽放着光芒,如同看到了少年宏伟的前程般,无比的慈爱。
“陈伯,别说话!你的伤势重要!我去找点草药,您等我,您等我……”看着黑暗中越发憔悴的面容,少年惶恐轻抚着陈伯的身子,六神无比的想起身寻找能医治好伤势的草药。
“别费力了!三元已破,无力回天!”陈伯一把攥住企图起身的少年,慈祥的笑起来,探出左手掌,用自己最后的灵力,点燃了跟前的草木,借着微弱火光,他看清了少年急切焦虑的脸庞和眼里夺眶而出的泪。
“以后都要靠自己了,希望你不辜负陈伯用命换来的苦心,把这部卷轴打开吧!”看着泪眼婆娑的孩子,陈伯的眼中闪着泪花,眷恋执意涌动,毕竟他养育了少年十几年,想到下一刻即将出现的离别,竟让人有些舍不得。
再陈伯的执意下,少年缓缓扯开了布袋,借着微弱的火光,卷轴上映衬出三个闪亮的大字‘人心谱’。看着缓慢拓展开的卷轴,看着少年带泪细阅的样子,陈伯的笑意涌动,思意追溯的好远,仿佛见到了十几年前,还处于襁褓时期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