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要跟我一样心怀悲戚,可起码对逝者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堂叔无奈的拍了拍我的后背,轻叹了口气道:“九儿,习惯就好了,有本事的那些你也是瞧见过了,根本不轻易做营生的,现在花点钱能请的动的,也就剩下这些个坑蒙拐骗的蓝道了。”
我扭头朝堂叔看了一眼,好奇的问他道:“叔,你倒是说说,晚上为啥要让我留在这里过夜啊?”
堂叔双目紧盯着堂屋之中架着的棺材,犹豫了下朝我道:“趁着你大伯今晚上三魂归位,叔要跟他斗上一斗,具体的你就别问了,晚上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没再问。
十点多钟的时候,除了唱诵(就是念逝者嫡系的名字)的野道士跟他一个年轻的徒弟俩外,帮忙的人基本上都走完了,我爸妈是最后回去的,临走前让我别捣蛋,实在困的不行就跟我堂叔说一声,找到地方眯一会儿。
大伯家的人也就留下我大伯的长子跟两个孙子,两个孙子岁数都比我要大上五六岁,可按辈分还得喊我一声叔。
堂叔一直在棚子下面的桌子前抽烟,瞧见时辰差不多了,他招呼了我一声,让跟着他进去,我俩一前一后走进了堂屋,我跟我那两个大侄子随便的聊了两句,便瞧见我堂叔偷偷的蹲在大伯的棺材下面不知道在干啥,没多一会儿他起身,给我使了个眼神后,转身朝野道士所在的东屋里走了进去。
我也跟着进去了,野道士师徒都是邻村李家庄的,跟我堂叔倒也挺熟的,双方却并没有聊任何关于道士方面的事儿,反而是聊起了赌钱,李道士聊的兴起,吐沫横飞。他徒弟则在旁边无精打采的敲着锣,时不时的拿起桌子上的海螺吹上两声。
我当时心里难免有些烦躁,因为不清楚堂叔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