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回头张望,顺势让出一条缝隙,让后来的常三石一家,往前面挤一挤。
刚刚站定,知县老爷的升堂就开始了。
两班衙役喊着威武,小跑进大堂,拿着喝威棒跺地,气势很足。
紧接着是知县一袭官袍,冷肃一张脸,坐到明镜高悬的牌匾下。
他拿起惊堂木拍了拍:“将犯人押上来。”
终于,村民们见到了,失联好些天的常秦氏。
身上的服饰居然不是那身离开前,素色的麻衣孝服了。
是一袭简朴没有花纹样式,但是布料精细的棉布衣衫。
随着逐渐变冷的天气,她的衣裳显得格外单薄。
身上、脸上有几处不干净的地方,看起来十分狼狈。
看仔细看看是噌在表面的灰,仔细拍拍就能掸去,想是找到她的时候挣扎所致。
知县老爷开始问话,常喜就竖着耳朵听。
她因为个子比较矮,视线被局限,要使劲踮着脚尖,才能看清楚,相隔两扇门之内的大堂情况。
常秦氏的声音不大,模模糊糊的听着她的回答,好像在说自己冤枉,并非畏罪潜逃。
接下来都是她和仵作、衙役之间的对峙。
“你儿子现在何处?”衙役音色冰冷。
常秦氏颓废的低着头:“我不知道。”
“找不到儿子,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回村,反而要往跑聊城跑?”
“你在聊城有亲眷吗?还是有可以投奔的人?”
常秦氏摇摇头:“没有。”
她被提溜到大堂后,整个人陷入了一种低迷的状态,连回答问题都变得没有情绪平伏,好像魂儿被牵走,她不是她了。
这样的状态,落在衙役眼里,只会让她觉得抗拒回答。
于是衙役的视线,转向知县。
大老爷升堂,连一句有效的话都没有听到。
对于妇人的负隅顽抗有点恼火,他拍了拍惊堂木,厚重的板子砸下来。
常秦氏被惊吓的,突然绷直了背脊。
知县低沉的声音传来:“在大堂之上,本官的人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
“衙门不是你们过家家的地方,若是再敢支支吾吾,先拉下去打10大板子。”
衙门里面的人审案多了,也可以说是阅人无数,即便常秦氏乃女人,他们也没有心慈手软的意思。
常秦氏才几斤几两啊,这辈子第一次到这么远的地方,一听要打板子,就不敢再造次了。
“我...我就是找不到儿子,想他会不会去聊城找他爹,所以才去了那个方向。”
“哦?本官怎么听衙役说,是在黄秀才他爹,回镇的车驾里面找到你了?”
知县正值壮年,声音中气十足,他的问话穿过大堂,远播向外面。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们云里雾里,可是常喜第一时间就听出了其中的蹊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