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溜烟就出村了,王春燕哼哼两声。
“她的身价才卖10两银子,身价才有她姐姐的一半。”
“听人说他爹本来想不卖,想再抬一抬价格的,谁知道范小蝶自己扑上去说愿意进府当丫鬟。”
“就差说,不给钱也愿意倒贴了!”
“就凭她那不要脸的劲,只会让人瞧不起,也好意思说提携别人?做她的春秋大梦!”
常喜给王春燕拍背:“顺顺气,不理她。”
“人各有志,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看着秦家的马车出村了,常喜这才收回视线。
一行人来到学堂,蒋夫子并没有因为昨儿,常家兄妹请假说什么,照例是上课,不过课后布置的功课多了点。
现在已经九月底,马上十月份了。
也该从晚秋转入初冬,常喜他们握笔的手,变得冰凉异常,学堂烧起了炭火,可是黑炭品质不好有烟呛人。
常喜提议开窗透气,那萧瑟的秋风灌进来,感觉也不用烧炭盆,没什么大作用。
后来再也没烧过,大家冷了就把门窗关严实。
放了学,大家都不爱在外面玩耍,个个顶着秋风往家赶。
在家有吃有喝还暖和,再顽皮的孩子,也知道给自己找舒适的环境。
还以为今年就渐渐地过去了,谁料她吃饱,刚躺下歇午觉,外面又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吵闹。
“不得了!死人了!!!”
“死人了?谁死了?”
几乎不用先问名字,所有人都一骨碌坐起来。
连常喜也没了困意,村子里突然死一个人,放在什么年代也绝对是大事。
这地方可是要生活一辈子的,什么人情世故都不允许她们视而不见。
常喜当作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对待。
等他们都穿戴好跑出去,王李氏也就是王春燕她娘,一脸苍白的跑来报信。
“芙蓉出大事了,你后婆婆今儿咽气了。”
原来死了的人,竟然是王大红?
常喜眉心不住的抽筋,不受控制的自己跳跃。
“奶奶昨儿还有力气争吵,怎么今天说不行就不行了?”
王李氏一拍大腿:“不知道啊,我看见了她的惨状,嘴里流血,眼睛瞪得圆圆的,是死不瞑目太吓人了。”
“你们虽然分家了,可后婆婆的丧事,来得这样突然,常金贵又不在家,没有人来料理,也不是办理,我们作为老邻居的,只好来通知你家。”
她这话的意思很明白,赶紧的处理了。
谁愿意和死人一待好几天呢?
其实常三石作为异母兄弟,也有资格摔盆,文芙蓉能想明白这个道理,便安排常平去镇上把他爹找回来操持丧事。
常喜觉得,这事儿来的突然,特别听说是嘴里流血,死相惨烈,她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妥。
把大哥拉到边上,低头交代几句话。
等他们赶到老宅的时候,常秦氏披头散发,一脸悲伤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娘!娘!!!你不能走啊。”
“等金贵回来,你就是秀才老娘了,你现在走了,让金贵怎么孝敬您啊!”
周围也有不少人在安慰,还有人唏嘘感叹。
“唉哟可怜见的,王大红平日苛待她,把她身上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王大红没了,她还哭得这么惨,真是好媳妇。”
“是啊,我看她这段时间,在王大红手里没少吃亏,现在人没了,最难过的也是她。”
“哎,到底是亲儿子娶的媳妇,和别人的媳妇不一样,就不跟自己是一条心,半天不见人影。”
文芙蓉他们一进来,就能听见这群长舌妇在嚼舌根,她们可不管自己的话有没有错。
肆无忌惮的过嘴瘾,令常喜极为反感,忍不住接了一句话。
“现在来这儿的,都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