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歪了,她莫名的小害羞,没有理会曹景修,她扬声朝着毛蛋喊。
“毛蛋,你身体不舒服吗?”
毛蛋埋着头,听见喊声身子害怕的抖了抖。
他没有抬头,头一直埋在臂弯之下,常喜自己走向他。
推了推毛蛋的胳膊:“睡着了吗?这样趴着睡容易感冒,要不我替你请个假?”
毛蛋又害怕的抖了抖身子,这次终于抬头了。
看向常喜时,瞳孔震了震,惊惧的口吻说:“我没事,不用请假。”
好不容易又被允许来上课了,今天请假回家,他娘指不定怎么收拾他。
蒋夫子进来,常喜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蒋夫子扫视一圈,在看向曹景修时,眼神多停留了一下。
曹景修没有多余的表示,蒋夫子好像领会了什么,将视线调转。
“好了,把书打开,开始上课。”
村学里响起了抑扬顿挫的读书声。
村学以外的村口,常金贵跳下骡车,听见老槐树底下的村民,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拿着自家的针线活,一边做女工一边说常秀珠。
常秀珠无疑是太行村开年至今,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人物。
她那点破事,现在连三岁小娃都知道了。
她也成功顶替了常喜养虎、常喜和曹家的渊源、常喜到村学读书等话题,成为大家新的闲话对象。
事发以后,村里的事情像长了翅膀一样,来到了石头镇,传的家喻户晓。
常金贵因为常三石,在村里已经举步维艰,现在又出了常秀珠的事情,他在石鼓书院的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
大家好奇常秀珠想多听点八卦,自然会聚焦太行村。
连带着,就会轻而易举的打听到,村里关于常金贵、常家的各种事情。
他曾经为自己营造的假身份,也就自然而然的不攻自破了。
其实他编造的瞎话,也就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从前没有捅破是因为大家不较真。
现在嘛.....
他也算是被殃及的池鱼,在石鼓书院丢了好大的脸面,成为了人人躲避的对象。
在书院里面,他可以说是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朋友,他受不了那些流言蜚语,像飞箭一样的扑来,常金贵身心疲惫。
这次,在离开书院以后,专门去打听过常秀珠的事情,就因为她常记饺子铺歇业,常大成为她到处奔走无暇做生意。
但他觉得这其中有以讹传讹的成分,常秀珠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去做这种恶毒之事。
他不由的来到老槐树底下,想仔细听听。
但老槐树底下的妇人,看见常金贵出现,顿时止住了话头,大家的聊天对象变成了他。
东一句西一句的问,把常金贵问烦了,他便没怎么听,先往家里走。
回到老宅,墙根底下长出了许多杂草。
离家不过近月的事情,怎么感觉是几十年不住人的老房子,看着阴气森森的?
常金贵在心底疑惑,他一边推门一边喊。
“娘,我回来了!”
“哇,呜呜!你这个孽障,你还知道回来啊!”王大红听见儿子的声音,从炕上跑下来。
她揪着儿子的衣襟大哭,这些日子的委屈和辛苦,全部化作眼泪和鼻涕,黏在儿子的衣服上。
常金贵险恶的拧了拧眉,他的儒服可不是擦鼻涕的手帕,她娘实在是....恶心。
看见浓的发青的鼻涕,黏到衣服上,常金贵脑海里面浮现了恶心这个词。
他把娘推开,无奈的看了看她,发现老娘一段时间不见,似乎苍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也加深了,头上的白发也变多了。
“娘!”责备的话顿时说不出口,常金贵左顾右盼:“怎么不见秦氏?”
“常文才那小子,又跑出去疯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