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入了外面的暴风雨里,让正收拾好自己要去房里歇息的柳飞星听了一个正着。
稍稍犹豫了一下,他顺着走廊,从厨房门口走到了正屋的廊檐下,也没进去,就是在外面轻敲了两下窗户,“嫂子,是怎么了吗?可是需要我帮忙?”
这陡然响起的声音让本只是有些羞躁的陆月瞬间羞得无地自容,还是纪允礼快速开了口,“无事,你去休息就好。”
听得这一声,柳飞星放了心,“好,那允礼哥你有事唤我就好。”
落下一句,柳飞星抬脚便走了。
耳听着脚步声离去,陆月才敢大喘气,要不是此刻纪允礼在浴桶里坐着,还扎着针,她高低上去踹两脚,最后没动手,却是坐去了纪允礼的背后,靠着烛火刺绣,再也不说一句话。
纪允礼知道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他也是没想到柳飞星会过来,不然他的阿月也不至于这般恼他。
“阿月,我错了,你别恼我。”惹恼了怎么办,哄呀。
而对于这一句,陆月搭理都不带搭理的。
纪允礼坐在浴桶里不能动,就只能靠嘴哄了,而他也没指望一句话就能将人哄好。
不过也没再说什么错了别恼之类的话,而是试着用话题去诱她说话,只要她开口了,这事就算是成功了一半,毕竟她只是羞涩又不是真的恼他。
于是,一时间,屋外呼呼狂风暴雨声,屋内纪允礼温声细语,就那么相交织着盘旋在陆月的耳侧。
暴雨一下就是整整三天三夜,这对干旱许久的一整个西地来说,真的是一场久违的灌溉。
不管如何,这一季农作物有救了。
陆月这具身子就是因为干旱收不上农作物,家里没收入,这才被卖了,因此,看着这整整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陆月颇有些感慨过深。
好在买她之人待她极好,她这也算是用尽了所有的幸运。
门被敲响的时候,陆月正在屋子里刺绣。
三天三夜的暴雨让她都没能出门。
今儿个虽然已经是第四天了,雨势没再那么大了,却还是淅淅沥沥下着雨。
出门那是一脚就能踩一个水坑。
咚咚咚,咚咚咚,因为拿伞耽搁了一会儿,那敲门声一下子变得又猛又急,还伴随着叫唤声,“三丫,三丫,我是你李叔,三丫,三丫……”
敲门不见动静的李麻子,在门外急红了眼,明明满是秋雨的凉意,却是满头大汗。
一听这一声,走得不是很快的陆月微微加快了脚步,待到门边,嘎吱一声拉开了大门。
只见门口站着一脸焦急满头大汗的李麻子,怎么瞧怎么都有些狼狈。
而李麻子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瞧见陆月终于开门出现了,激动得都要哭了,“三丫,快跟叔走,帮叔一个忙。”
陆月不是很明白初来乍到的她能帮李麻子什么忙。
见陆月双眼懵懂,急得不行的李麻子也不好动手,只能一句接一句的出口,“你跟叔上马车,叔在路上跟你说,你放心,叔不得骗你,叔不是那等人。”
骗陆月倒是不怕李麻子骗的,看李麻子的确急到不行,陆月沉默了一下,道:“好。”
说着就跨出了屋门,将门给锁了起来,然后上了等在门前的马车。
李麻子激动得都要哭了,连忙跟着上了马车。
隔壁,本就紧挨着,那么大的敲门声,又急又响,江珊自然也是听见的。
因为一直下暴雨,她也没好去隔壁找陆月,此刻听得这声音,犹豫了会儿还是慢步来了门前,只是打开门的时候,终究是慢了两步,只瞧见陆月上马车的残影。
下一刻便见马车飞速从她门前驶过,快得她只来得及看到一眼马车车壁上的印记,当即惊骇,那不是守将府上马车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