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堵的人群这一让开,瞬间便宽阔了被人群包围着的纪家人的视线,特别是纪德贵吴秀华,两人皆瞳孔放大,纪德贵是震惊激动的,而吴秀华则是惊骇失魂的。
然这个时候无人注意到他们,所有人的视线皆在纪允礼一人身上。
只见那人依旧如他们许多久之前见到的那一般,风姿卓越,郎艳独绝,满身的清风明月。
不,不是,那已经不再是清风,还是凛冬寒风。
当众人接收到纪允礼扫过来的眸光之时,只觉得被那凛冬寒风般的眸光穿透灵魂,一切污垢纷纷显形,下一刻纷纷受不住或心虚或羞愧地移开视线。
曾经他们没少受过纪允礼的恩惠,如今他们却在他病弱之际那般踩踏他的妻子,如何不心虚如何不羞愧。
扫了众人一眼,纪允礼拂了一下衣摆,就那么一步一步朝着陆月走了过去,最终站定在了陆月的身侧,与她肩并肩,同时看向了几步外瘫坐在地上因为他的出现而傻掉的纪玉梅,满目凛冽。
“姑祖母觉得我的提议如何?我不是很介意拖着这副羸弱之身陪姑祖母走一趟府衙。”
她觉得如何?她自然觉得不好极了,为什么纪允礼好了?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提这话,光看着纪允礼,纪玉梅整个人就不好到了极致。
“姑祖母不需要觉得麻烦我,我本就要去衙门,去跟县太爷说一说财俊表哥给我下毒一事。”
一语惊人大概就是此刻的场景,所有人都傻愣在了那,什么叫乔财俊给他纪允礼下毒,他不是病了吗?
咣当一声,就在这时,院子里突地来了这么一声巨响。
众人被震得回神,也下意识看过去,只看到吴秀华脚边一只花盆摔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撒了一地泥土,而那花盆里的花也摔在了地上。
纪珍珠喜欢养花,一年四季院子里都少不了开花的盆栽。
那一盆是纪珍珠前不久刚栽种的,新鲜劲还没过,眼瞧着碎了一地当即心疼极了,可瞧着是自己的娘不小心碰摔的,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连忙蹲下去抢救。
“纪允礼,你不要胡言乱语,什么财俊给你下毒,你是不是疯了?乱言乱语什么?”
花盆的摔碎声让纪玉梅回神,下一刻就从地上跳起来厉声反驳,下毒什么的这可是大罪,这样的帽子如何能乱接受。
其他人也因为纪玉梅这一言纷纷朝着她看了过来,唯独陆月一直看着那摔在地上的散落泥土,看着泥土里裹着的枯萎根须,那不是里面种植之花的根须,那是……
“是不是胡言乱语,请县太爷一断案便知道了。姑祖母放心,我有功名在身,自然是不会胡诌莫须有之事,毕竟一个乔财俊还不值得我纪允礼赌上功名。”
面对纪玉梅的跳脚,纪允礼眉头都没蹙一下。
而这说是请县太爷断案,但那后半句却是已然让在场所有人都信服,谁都知道读书人的功名很重要,比命都重要,绝对不是可以拿出来开玩笑的,如此还有何可怀疑的。
“天啊,这是多大的仇怨,竟然要到下毒的地步?”
“我说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那么倒下了,还一病不起,却原来是被下了毒。”
“天啊,这心思怎么那么歹毒,这确定是亲戚不是仇人吗?”
各种质疑声就那么汹涌而起,朝着纪玉梅扑面而去。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家俊哥儿不是那样的人,是纪允礼乱说,是他乱说。”
面对七嘴八舌的质疑声,纪玉梅连忙摆手否认,然而无一人相信她的话,任由她各种解释都无济于事,更是在她靠近的时候还往后退了退,真真是让纪玉梅狠狠尝了一遍百口莫辩的感觉。
“大哥,大哥……”无计可施的纪玉梅直接求助向了纪德贵。
第一次,在纪玉梅走向他的时候,纪德贵往后退了两步,更是出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