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斑点,从青灰色慢慢变成黑色。人也越来越消瘦,但是胃口越来越大,为了要吃饱就不停地捕鱼,都忘记了自己还要开山挖道。”
“我听校长说过,回到乌鸦镇的人生了奇怪的病,身上长出很多斑点,不停吃东西,却依然骨瘦如柴,最后死相和干尸一样,没有血色,身上没有一点肉。”陈珊想到了校长和她说过的李二牛的爷爷。
“是啊,山里有不少人跑出去了,但是跑出去也没有逃过诅咒。因为山体滑坡,留在山里的人都转移到了山坳里,捡回一条命。但是出了村子的人反而比在村里的人死得更早,更惨,所以我们祖辈都留在了山里。当时有一些没吃鱼的人都好好的,没有生病,所以大家都说这些鱼是被山神诅咒的,吃了鱼才没命的。那些没有生病的人,跑回了乌鸦村,但是村上早就不是出来时候的光景了。之前去过山外的人,可能是听说了挖山道的工程要被政府接手了,就都跑回来了,想着可以借着政府的光捞一笔。消息也就这么传到了外头,隔壁山头的土匪跑来看着村里大半儿的壮年都去山里了,就干脆把他们的房子,土地都占了。家里养的牲畜和留着的家底儿一概不剩。那些个孤寡的老弱妇孺,能赶都赶进山里,家里还有掌事儿人的交出掌事权才能留在镇上。李家、钱家是当时村里组织挖山的大户人家,其他人看李家老掌事生了怪病死了,都开始排斥他们。在土匪的煽动和教唆下,越来越多的人被赶进山里来,最后留在村里的人都成了土匪的帮凶!到了山里的人,死的死,病的病,最后就剩下几百人。因为不敢去跟土匪们较劲,慢慢的只能选择适应山里的生活,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些活下来的人又开始结亲,这才有了我们这两代人”。
“虽然现在我们都不吃那些黑鱼了,怪病却没有就此消停,有些孩子生下来健康,养着养着就开始得病,大家都不想绝了后,所以到了年纪就都早早成了家,即便如此,我们这村里的人还是越来越少。”二丫接过了大爷的话,她说她并不甘心被世世代代困在山里,何况看着墩子的身体状况,如果再没有出去的办法,可能他们家就到头了。她的丈夫在一次上山捕猎的时候不小心滚落山坡,因为没有及时治疗,双腿都废了。他们有过两个孩子了,都是没养到3岁就夭折了。墩子在7岁之前都是健康的,不知怎的8岁那年突然也得了这怪病,一身的肉慢慢都没了,越来越瘦,脸上也没有一点血色。即便现在已经是十五岁的人,看上去也不过健康孩子十岁出头的样子。
“这么说来,现在乌鸦镇的校长,黑三,还有王叔他们都是土匪的后代?还有李二牛,他应该就是你们说的李家人了吧!为什么他们留在镇上了?”陈珊从二丫父女嘴里听到了和校长版本不同的故事,震惊望向他们。
“我不知道你说的李二牛是不是李家的人,但是留在乌鸦村里的人确实有李家人,他们背叛了自家掌事,背叛了全村的人,跟着土匪一起祸害其他的村民。”老头拿起一张浆糊纸开始给它糊到人形竹篓上。
“那大黑怪是怎么回事?那到底是人还是狗?我在村口婆婆家也看到了...”陈珊又想到了她的噩梦。
“你说的可能是张婶的儿子吧。说来也奇怪,那些得了怪病的人,大多都是身上长满了斑点,骨瘦如柴,张婶的儿子也是生病的,但是他跟别人不一样。他生病以后特别能吃,大家都说那些黑鱼不能吃,他却不信这个邪,每天都从河里抓鱼吃。大概过了半年,他身上的黑斑开始长出很多毛发,背开始佝偻下来,再没多久开始整个人都耷拉下来,就好像没有骨头一样,走路的时候也要手脚一起才勉强支撑起身体。他也开始变得异常暴躁,经常跑到河里去抓鱼生吃,抓不到鱼的时候还会喝鸡鸭的血,有时候眼红了还要攻击人。张婶怕控制不了他伤害村里的人,就带着他搬到了村口,而且那边离养着大鱼的河塘也近。”二丫平静地叙述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