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一向不来往,但是大家都分得清自己家在哪里。”
“婆婆,我是从乡里来的,到乌鸦镇来支教的老师,刚来没多久,还不熟悉。”陈珊呜呜咽咽说着,但始终都不敢抬头看老妇,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老妇一定长得十分凶恶,以至于跟她说话时自己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像一不小心就要从嘴里跳出来。
陈珊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两个手搓着满是草藤和泥巴的衣角。窘迫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可怜,老妇没有为难她,直直说到:“遇到我老太婆算你运气好,今晚你是走不出去了,进来住一宿吧,明天早上天一亮,你就得离开,别让村里其他人发现咯!”
“谢谢!谢谢!”陈珊提到嗓子眼的心突然觉得放下了一些,跟着老妇进了屋。
屋里的陈设比她想的要干净,除了一张矮桌,四个方凳子,靠着墙角的泥灶台和远处的一张大火炕,几乎没有多余的家具。凭着那点暗淡的灯光,她环顾了一圈,家里除了老妇并没有其他人了。看着自己身上的泥巴和杂草,她向老妇要了壶水,将自己身上脸上擦拭干净。老妇给了她两张烙饼,一碗清水,让她吃了就赶紧休息,叮嘱着天亮就得让她走。这时,陈珊看清了老妇的脸,那张脸看上去和她的身形并不相配,准确来说,这老妇看上去应该是一个比她妈妈还年轻的阿姨。但是无论是说话的声音还是佝偻的身躯,都和这张脸显得不和谐。
“婆婆,冒昧问一下,我走来的这一路为什么都没有动静?还有村口那里,为什么会有一个木桩子?...”
没等陈珊的问题问完,老婆子就打断了她的话“别问了,你一个外乡来的,知道那么多做啥,要不是看你姑娘家我也不会收留你。赶紧睡吧,明早还得赶路!”
看着老婆婆一脸的严肃,陈珊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这一夜显得格外的漫长,陈珊在陌生的火炕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浮现的都是进村时看到的那些奇怪的画面,还有在老婆婆家门口窜出来的黑影,那到底时什么东西?带着这些无解的疑惑慢慢地她好像要睁不开眼睛。
转眼又来到一片雾茫茫的地方,和村口的样子有点像,一个草垛子,一个木桩子,不同的是,这次木桩子上栓了只狗。这是一只黑色的狗,长长的毛,耷拉着耳朵,匍匐在草垛子边上。陈珊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觉得害怕还是觉得冷。她蹑手蹑脚靠近了狗,轻轻扒开那个草垛子,看到了一个石碑。这时狗醒了,睁开眼睛直勾勾盯着陈珊,陈珊吓得直往后退。大黑狗没有叫唤,只是安静地盯着她看,她嘴里碎碎念安抚着大黑狗,然后把石碑上的草垛子彻底扫空了,上面赫然写着几个红色的大字——守山压魂。
这时大黑狗突然开口“既然你都看到了,你就留下来吧,留下来守山,留下来陪我吧!”
陈珊还没有从梦里缓过来,突然被老婆子一下拍醒,吓得她三魂七魄都要丢了。一边喊着“我不,我不能留下我要出去...”一边从炕上蹦起来就往屋外跑。
老婆子听到她嘴里念叨的要出去,看着她箭一样冲出去的身影,转过身收拾了床铺,微微叹气道:“终究是逃不过的...逃不过的...”
东方泛着鱼肚白,天还没有彻底亮堂,昨夜那么寂静的村庄,在陈珊冲出门后突然变得异常热闹。伴随着阵阵鸟叫虫鸣,还有村里不知道谁家的公鸡打鸣声,陈珊步履蹒跚往村外跑去。但是脑海里却一直出现梦里的那个石碑,还有那只会说话的大黑狗。
一路小喘,陈珊跑到了村口。村口的景物和昨晚跑进来的时候不一样了。现在看,村口有一座小石桥,横跨在那打仗留下的沟壑上,桥下是潺潺山泉水,清澈到可以看到底下的水草在随波浮动。昨晚那个立在路中间的草垛子也没有了,边上多了排杨柳,微风拂过,柳枝舞动起来,时不时垂到水面上打出几个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