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左格消失的同一时间,孟飞也走进了朱雀阁。
但即便他们同在朱雀阁中,也是相互碰不到的。
这是因为整个朱雀阁都处在时空乱流的中心。
即便一万个人同时走进同一个小小的房间里,也会因为混乱的时空而导致他们根本碰不到一起。
行动之前,在指挥部里大佬们和他讨论了各种情况、还给他准备了各种装备,但都没有意义。
在走进来之前,朱雀阁内的情况根本不可预知。
他觉得自己做的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就是和大佬们一起半劝半强制地将艾婷留在了指挥部里。
至少别让艾婷在这里碰到朱雀,然后两女当场火并一场,不等玄女动手就毁灭世界吧?
孟飞进入之后的经历比左格要平稳得多。他一进来,虚空中就有一条红色的通路在指引着他。
他非常老实地走在这条由红色的虚影所构成的通路上。整个空间中,似乎有两股时空乱流正在相互对抗。
比如房间内的摆设似乎在不断变化,墙壁有时变成陈旧斑驳,有时又忽然焕然一新。
不断有人匆匆走过。有的人是正常走动,有的人却是倒退着前进,就像录像带被倒放的效果。
房间里时而白天,时而夜晚,有时一个日夜的轮回不过几秒钟的闪烁。
但好歹他始终都在这座阁楼里,而且从一楼走到了三楼。
他看到红色微光组成的通道一直通往三楼走廊的尽头的一扇虚掩的门后。
他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宽敞、古朴的,类似古代巫师的实验室般的房间。
房间的中央是一口巨大的、表面布满百鸟图案的铜锅,锅下是涌动着的无烟的红色火焰。锅里煮着沸腾的、如同熔岩一样明亮而粘稠的液体。
温热而浓郁的、如同烤熟的蛋糕般的香味弥漫在房间中。
靠着和房门正对面的墙的是一个巨大的乌木制成的置物架。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
既有挤满了灰的古怪神像,也有各种各样的玻璃器皿,还有各种金属制成的、复杂精致的、不知名的器件。
斜对着现在外面黑漆漆的窗口,是一张巨大的书桌,木色深暗,划痕累累,一看就有不少年岁了。
书桌上除了电脑之外,还不甚整齐地堆放着书籍、水杯、茶壶、各种瓶瓶罐罐类的器皿等等很多杂物。
书桌之前是一把厚重的木椅。孟飞看到的只是背面。椅子上显然坐了一个人,因为他看到了从扶手边垂下来的暗红色的大神侍袍。
就算是四大神侍,也只有首侍玄女才有资格穿上红色的袍子。其他三人盛装出席的时候也只能穿黑袍。
“你就是玄女?”
孟飞毫不客气地问。
“对,是我。”
一个低沉、带着点嘶哑,仿佛是动画片里标准的邪恶巫婆的声音回应了他。
“你就是孟飞?”
随着木轴转动发出的吱吱格格的声音,这张厚重的木椅缓缓地转了过来。
繁复的暗红色大神侍袍,就像一朵雍容华贵的玫瑰,盛开在古老的木椅上。
但是孟飞看到的被华丽红袍簇拥的是一张布满了皱纹、颜色和因为年岁而变得深沉的木椅一样斑驳的脸。
她右手手肘靠在扶手上,支着自己的下巴,目光轻松地上下打量着刚进来的孟飞。
一盏形似莲花的铜灯托在她的左手上,灯芯处飘摇着一点青色的火。
这火光照射在玄女的脸上,让她脸部的阴影也不断变化。
“对。朱鹮呢?”孟飞对这个可能窃取了这个国家建国以来大半负熵的老女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他也没有任何要从这个女人手中夺回负熵的任何念头。因为他认定自己绝不可能是这个人的对手。
证明窃取负熵的是这个女人而不是他,这就是他唯一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