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界的群山,永远都那么有质感,就像成年男人刚毅的脸庞,线条分明,如果你从上面往下看,这些质感的山,又极像一柄柄穿刺而来的利剑。与人一种肃杀之气。
这时范举身后,就有肃杀之气。
这杀气来的太快,也太突然,以至于身后根本无法防御,所以下一刻,他后背处,便多了一道剑痕,血迹从剑痕处,向两边展开,迅速浸透衣衫,看上去颇为瘆人。
兴许是第一剑奏效,第二剑,马上又到了近前,范举还是没有看身后,手掌继续向前,慢慢的伸过去,看其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生怕惊动了某件物什。
他本可以避开第二剑。如果说这第一剑来得突然,他没来得及防备,这第二剑,他完全感受到了其存在,甚至也已猜测到了这剑,所要划过的路径。
如果不及时躲避这剑气,他可能就要命丧当场。
但他动作依然如此,像定格在了哪里,唯一有运动迹象的,就是他那缓缓伸出的双手。
剑气很快就到了近前,像是受到了某种干扰,虽没有预期的样子,但也到达了该到的目的地。
此时剑主人,好像并不大满意,故皱了皱眉头。
不过下一刻,就舒展开眉头,无妨,有第一剑,第二剑,自然就会有第三剑。
范举后背承受的两剑,也让他有了一个呈交叉状的伤口,看起来有些血肉模糊。
白色衣衫,也被血的鲜红,染的不成样子。
场间有声而来,看上去颇为焦急,焦急的已是吼了出来,循声而至,正是不远处山顶,与黑衣人交战的杜放。
只见他道:“阎竹青,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稍不留神,他腋下又中了一剑,手臂一阵发麻。
黑衣人揶揄道:“年轻人,你的对手可是本尊,可不要有如此闲情逸致,也莫要如此多管闲事。”
阎竹青也看了来,微笑着点点头,就像平时认识的朋友,算是打了个招呼。看上去极其优雅。
但优雅归优雅,手中剑,可跟其本人好像两个极端,看上去一点也不优雅,因为此时,他的第三剑已划了过去。
林晓棠见状,准备前去助范举,刚收起“厚土诀”,黑衣人就到了近前,一剑袭向他面门,林晓棠提棍格挡,哐当一声,便把林晓棠逼了回去。
黑衣人颇有兴味,似笑非笑,道:“虽然你们是大陆有数的天才人物,但也请尊重一下,本尊这破空境的实力,好吗?”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刚挡在林晓棠前面,阎竹青的第三剑,就已划了过去,剑气如故,依然是顿了顿,但还是划在了范举的身上。
现在其后背,恍如秋天的落叶,掉在了烂泥地里,再被行人来回踩踏了不知道多少遍,已分不清哪里是衣服,哪里是肉泥。
范举此时口中,也已有血渗出,混合着血迹,有声传来,虽然小声,但只要离的近,还是能听得见。
“好事不过三。”
声音不大,但却是正面送来,只因范举此时,将头转了过来。
阎竹青离的就很近,自然也听见了,脸上笑容依旧在,就像刚刚那三剑,不是他挥的一样,静静的看着他,也静待他的下文。
像所有人年老时一样,都喜欢回忆,范举此刻,也如一年迈的老人。
如果与场间学子比,他的确是老了许多,不再年轻。
虽不年轻,但离真正老,还是很远,毕竟他,终究还是修行学子。
范举道:“你知道吗?天道学院邀请了我三次,均是被我拒绝,只因我想入的,是点墨门,但拒绝别人,同样也会被别人拒绝,我通过各种方法加入点墨门,也被拒绝了三次,岳麓书院齐云新人榜,前十我也进了三次。今年我已三十而立。你说巧不巧?”
一个人回忆的时候,总是不喜欢别人插话打断自己。
所以当一个人回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