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夜风倒灌,吹的少年郎君衣袖翩飞,他的声音却是带着十足十的冷漠,让人听了骨子里都油然而生出一股凉意。
“若代价是她会受伤、会害怕,这样的好事,我倒宁愿不要。”
风卷起少年如墨染就的发丝,不喜垂下了眸子,不再言语,心里却想着,他家公子这下可是栽的彻彻底底了。
……
是夜,刺史府。
范文宣在下首坐着,看着急匆匆将自己叫过来的陈刺史,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双手交错摩挲,到底还是开口问出声来。
“大人,这深更半夜的,不知叫文宣过来是为何事?”他看着陈刺史一脸严肃的样子,也是颇为狐疑,这陈刺史在洛阳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的存在,如今能瞧见他这一副焦急的模样也是稀罕。
陈刺史起身踱了两步,看着范文宣,也没再卖关子,将今天找他来的目的说出。
“文宣啊,你先看看这封书信吧。”
范文宣懵懂的双手接过信纸,飞快的一扫而过,看完后也是颇为震惊的皱起了眉头来。
“大人,这信上的内容可是真的?有没有查到是何人送来的书信?”范文宣看完后将信重新交还给陈刺史,只是信上的内容显然也叫他大吃一惊。
“送信的人警惕,待本官派人去追的时候,已经找不见踪影了,不过这信上内容倒是真的。你觉得本官该不该带兵前去?”陈刺史抬手揉了揉额头,显然是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动手。
对方可是亲王,是昭仁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
只是在自己管辖的领地里发生了这样恶劣的事件,他若是知情不管,等事情捅大了,未免他会被天威给迁怒啊。
而且那人在信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他如果坐视不理,他就会将这件事捅到燕京去,届时一并捅去的还有他知情不报无动于衷一事。
“大人,此事涉及皇室,我们怕是不能擅作主张了,要不写信请教一下太子殿下看看该如何去做?”范文宣知道陈刺史是太子顾匪石的人,因此才会有此一说。
陈刺史又踱了两步,似是觉得范文宣的话有道理,他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我这就飞鸽传书去给太子殿下,相信不日便可得到回信了。”
“既如此,那文宣便先告辞了,不打扰大人了。”见陈刺史要去办事,范文宣自然不会再不知好歹的留下来了,起身告辞了。
陈刺史目送范文宣离开,幽幽叹了口气,也转身去了书房写信。
……
两天后,裕亲王府。
“嚯”的一声,书案上摆放着的书籍悉数被扫落,一片凌乱的散在地上。
半跪在地下的侍卫甚至都不敢抬头,只是继续开口说道:“王爷,京城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说陛下听闻了鲛泉居的事,很是恼火,已经派了昭阳君快马加鞭赶来洛阳调查了。陛下还说、还说——”
侍卫局促的哑了声,有些不敢再说后面的话了,直到一本书砸在他的额头,头顶传来暴躁的一声“快说”,他才以头贴地,小心的将后面的话说出口来。
“陛下说,此事若当真属实,即便是王爷您,也定、定惩不赦,要给百姓一个交代。”他说完大气不敢喘,只一个劲的朝着地上磕头。
“定惩不赦!”裕亲王发怒的说着话,声音带着几分轻颤,一向在外人面前儒雅温和的脸此刻也是扭曲阴沉的,透着一股瘆人心脾的寒气。
“王……王爷,我们现……现在该怎么办,按着行程来算,快马加鞭的话,昭阳君差不多明日就可以到洛阳了。昭阳君又一向做事狠绝,玲珑心思,只怕极有可能会查到鲛泉居的位置,还请王爷早下决断。”侍卫喃喃说道。
裕亲王听了他的话,心情稍稍平复了些,只是心里仍旧憋着一股火,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却在这个时候被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