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话哽在喉中,了然第一次情绪波动起来,他紧紧盯着面前容色秀丽的少年,无奈一笑,又无奈的松开捏紧的拳头,恢复了从前淡漠到极致的神色。
他后撤一步与陆帷拉开了距离,略弯腰做出一个恭送的姿势,“话已说明白,还请陆公子离去吧,今日你便是在府外侯上一天也见不到王爷的。”
不是已经歇下了不便见客,而是根本没打算相见。
陆帷深吸了一口气,尽管理智的弦快要崩塌,但还是强压下了所有不满的情绪,现在还不是闹开的时候,现在闹开了,对他家小姑娘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他得确保她的安全,他得徐徐而图之。
没有再废话什么,陆帷转身利落的上马,他单手勒住缰绳,深深看了一眼裕亲王府的匾额,一双眼淬了墨似的晦暗不明。
了然注意到他眼中翻涌的情绪,心里一番挣扎,一些话不经过大脑般的脱口而出,“陆公子留步!”
陆帷勒停住马,回眸声音冷冷的发问道:“何事?”
了然释然一笑,似是赌尽了所有的勇气,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晰明了,“昨日我曾遇见一只谢家走丢的锦雀,还烦请六公子将她寻回,免她惊扰。”
陆帷神色一凝,复而难得松下了一直紧皱的眉眼,他正欲细问,却见了然已经施施然转身,“只能帮六公子到这里了,剩下的相信六公子应是可以自己解决了。”
“当真不可多说?”陆帷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
了然摇了摇头,没有答话,径直走回了王府里。
陆帷见问不出结果了,也只得回府去了。
……
这厢陆帷刚一踏进得之院,柳西洲便摇着折扇迎了上来问道:“怎么样?谢小六果真是被裕亲王掳走的?”
昨日夜里云胡带来了最新探查到的消息,说是那家成衣铺是属于裕亲王的名下。
当下一早陆帷便一个人跑去了裕亲王府,说是要去探听探听情况。
“八九不离十了。”陆帷语气阴冷,在听到裕亲王的名字时,带着狠厉之色,继而说道:“你怎么待在外面?”
“哎。”柳西洲长长叹了口气,“许南意在里面,说有事找你,但是她又说看到我就心烦,就给我轰出来了。”
“该。”陆帷撂下这句话,便抬步进了屋。
屋内许南意一袭黑裙斜倚在榻上,端的是风情万种,细长的手捏着白瓷茶盏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听见门那处的声响,她侧头看过去,见进来的是陆帷,遂放下茶盏,正襟危坐起来。
“六公子回来了,可有绾绾的消息了?”她眼神中带着急切,也是刚得了消息就赶了过来。
陆帷本不欲和许南意细说详情,但转念一想或许她盘根在洛阳许久,会知道一些消息也未可知。
“按目前情况来看,绾绾极有可能是被裕亲王给掳走的,可裕亲王府我已派人暗查过,并没有踪迹。是以想问一问许姑娘,裕亲王在洛阳可有其他能藏匿人的地方?”陆帷顺势坐到许南意对面,丹凤眼中藏匿着几分算计,不带一丝笑意。
许南意也敛下眉目,认真说道:“今日前来便是来告知六公子这件事的。我在洛阳待了多年,又经营着少年游的生意,来往的人多了,自然消息也就多了起来,我听说裕亲王名下有一产业名叫‘鲛泉居’,做的是——”她顿了顿,打量着陆帷的神色,缓缓吐出后面的字,“做的是皮肉生意,最爱找些年轻貌美的女子,让她们扮做鲛人的模样,以做闺房之乐。”
话说到最后已经越来越小了,她甚至不敢看陆帷的一双眼,因为她知道,那双眼里,一定藏满了担忧和数不尽的滔天怒火。
站在窗外,听了二人所有对话的柳西洲缓慢的用双手合起折扇,思忖着说道:“那你可知这鲛泉居在何处?”
陆帷也随之抬起了眼注视着许南意。
然而许南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