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懒懒开口,“柳西洲,你怎么这么多话?只一句,结果可令你满意?”
陆帷一句话,彻底让柳西洲噎在了原地,如遭雷劈一般。
得,这是在怪他多管闲事了。
行,反正左右出了什么事也是陆帷这厮倒霉,他都愿意为了美色误事,他又何必夹在中间做恶人。
“哎呀呀,搞这么严肃做什么?柳大哥不过与你说着玩儿,你还当真一五一十全说出来了,瞧着倒像是我在审问你,怪可怜的样子。”柳西洲讪讪笑了两声,很快又想到了如何给温缈赔罪,“这样,我最近研制出了一款泥膜,睡前敷上,对肌肤最是有利,次日清晨起来只会觉得吹弹可破,谢小六可要试一试?”
温缈眨了眨眼,她知道柳西洲医术高明,而且对于养颜护肤上面也很有一套,她承认,她有些心动了。
“既然柳大哥如此盛情相邀,我就却之不恭了。”温缈桃花眼亮晶晶的,她从榻上跳下来,又推了推柳西洲,“快,柳大哥,你也下来,我们去你房间。”
“咳咳。”柳西洲差点没给自己呛死,他连忙摆手,“瞎说,你去我房间做什么?就在这里,我去给你拿过来,别跟过来啊!”
笑话,他又不傻,就刚才谢小六说的那番话,他要是傻乎乎的应了下来,只怕陆帷指不定要怎么暗戳戳的给他扎小人呢。
柳西洲跑的很快,眨眼间就瞧不见踪影了。
温缈努了努嘴,只好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她看着小案上摆放着的残局,心念一动,一粒粒的拾起所有黑白棋,将它们归置到两边的棋盒里。
“六哥哥,我们手谈一局吧。”她不善下棋,但是温如堇却很喜欢,幼时她与哥哥关系不曾恶化时,就爱黏在他身边看着他下棋,是以学到了一点皮毛。
“我棋艺不精,六哥哥多担待,只是不必让着我,也好叫我明白自己几斤几两。”温缈眉眼仍旧含着笑,只是眼底深处晦暗不明的森寒。
陆帷捻起一颗棋子,想了想,又放了回去,“算了,下棋又什么好玩的,你想吃什么?哥哥今晚给你做。”
少年郎君盘膝坐在榻上,一张脸上布满温柔的笑意,但温缈却从中读取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情绪,似乎是有一点点不悦。
是不悦方才她的那句“也好叫我明白自己几斤几两”吗?
或许更多的是怜惜和心疼吧。
陆帷,如果不对谢容安存了那些异样的心思,他会是个很好的哥哥的。
可惜……
若不是这份感情,陆帷也不会对谢容安疼爱仁慈到这般地步。
是福也是祸,是恩赐也是劫。
“我想吃宫爆鸡丁、剁椒鱼头……”温缈状似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般,她漫不经心的拾起一枚圆润的白子在手中把玩。
“啪嗒”一声,棋子从手中滑落回棋盒里,搅得原本宁静的棋盒有了动静,温缈却是笑意盎然的托着腮。
丹朱先顾匪石的人一步救下了昭仁帝,搅乱了顾匪石原本的局,本打算安排自己的人借此机会成为昭仁帝的亲信,却不承想到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顾匪石一定会生气的吧?
这局,她赢了。
赢得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还不够,顾匪石还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比如皇位和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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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