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缈听着许南意的话,神色动容了几分,“还没好好谢过许姐姐替我收留下大林和阿弥呢!”
想起那两个孩子,温缈脸上的笑意更加柔软了一些。
原本大林和阿弥是被萧怀安的手下一起抓走了,说是要一同押解回燕京。
她不好在这个时候救走两个孩子,更不好去求萧怀安放走两个孩子,便想着等萧怀安将人押送回京了,托柳西洲安排人手将那两个孩子给救出来,届时便是萧怀安发现两个孩子失踪了,也是无伤大雅的。
可令温缈没有想到的是,萧怀安竟然放过了大林和阿弥,还将他二人交给了自己。
温缈本打算留他们二人在府上做活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在府里做事未免有些拘束了,倒不如去少年游来的自在快活,再者说少年游里来来往往的人多,有趣的事儿也多,可不比在府宅里困着好。
许南意显然没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她随意的摆了摆手,“不过小事一桩,当不得谢。你若言谢,岂不与我生分?”
听着许南意颇为豪爽随性的话,温缈抚着茶盏,无奈笑了笑。
许南意呷饮了一口花茶,略略打量了温缈的闺房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正前方的墙壁上,沉吟出声。
“谢小六,你这寝屋布置的样样都好,只是不觉得这面墙空了些吗?若是挂幅名家字画上去,定然更加锦上添花,我屋内有一幅前朝大家所作的寒梅图,赶明儿叫人送来给你。”
温缈顺着许南意的视线看过去,雪白的墙壁上原先是挂着谢三夫人的画像的,可她昨日将画像拿去给了谢朊,如今这堵墙便空了下来。
温缈对字画什么的没什么要求,也知道谢家不会缺了名人字画,因此推辞了许南意的好意,“这墙上原先是挂着我娘亲的画像的,昨日才取下来送去给了我父亲,倒也不好再挂其他的字画,便由它空着吧,左右无伤大雅。”
知晓事情原委,许南意也就不多劝,又饮了半盏茶,便起身告辞了。
……
“你回去告诉陆家哥哥,他那个表弟谁爱陪谁去陪,小爷反正是不伺候了,等陆家哥哥身上的伤彻底好全乎了,我就打马回我的燕京,眼不见心为净。”
走马回廊上,柳西洲气冲冲的走在前面,清秀的眉眼带着愠色,可见着实气的不轻。
身后的不喜亦步亦趋跟着,赔着笑和柳西洲说话,“季小公子自幼锦衣玉食长大,难免毛病多了点,柳公子多担待。”
不喜话是这样说,但面容上也是苦哈哈的神色,莫说柳公子,便是他都快要受不了那位胤安来的小公子了。
到底是谁给他惯的这些臭毛病?
整日闲着没事就各种找茬,不是嫌饭菜不合口,就是嫌茶水不对味,再不然就是说昨夜睡得不安稳,要再给他换一套柔软的被褥。
别院的侍卫都是敢怒不敢言,心里早就厌烦了这位娇贵公子,他们生来是杀人卖命的,可不是来伺候人的!
今日柳公子去了别院,本想带季小公子去洛阳走走逛逛,谁知季小公子却不领情,左一个乡野村夫右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可生生给柳公子气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柳西洲转过身来面对着不喜说话,显然很不赞同不喜方才的言语。
“担待?我还不够担待?若不是看在陆家哥哥的面子上,我早就拿针扎他个半身不遂了,岂容——”
柳西洲话未说完,便听得不喜盯着他身后叫嚷提醒道:“柳公子,小心!”
听见不喜的提醒,柳西洲飞快的一个旋身,堪堪与身后的人擦身而过,有些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幸亏不喜出手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呵。”柳西洲还未站定,便听见上首有女子的嗤笑声不加掩饰的响起。
声音有些熟悉。
柳西洲怔怔抬头看去,却见黑裙曳地,高髻华冠貌美风流的少女正双手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