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一别,恩怨两清……
瓜葛再无,此生不念……
萧怀安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就这般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吗?
在燕京嚣张跋扈、人人奉承惧怕的昭阳君第一次吃了闭门羹……
不对,不是第一次,还有一个女子,一个从未用正眼瞧过他的女子……
只是她已经不在了,眼前这个红衣妙龄少女便是唯一一个……
可她终究不是她。
得不到他仅有的偏爱和顾忌……
“听说谢六姑娘在燕京待过几天,想来本君的名声、墨羽军的威名、墨狱的凶恶都有所耳闻。”郎君将佛珠穿在手腕上,双手交叠合拢,宛如神佛撕开了虚伪的面具,露出魔鬼般狰狞的面孔。
温缈下意识抓紧了椅子的扶手。
萧怀安话里话外都是威胁,可她终究不是十三岁心智的谢容安,而是前世与他交锋过无数次的温缈。
前世……
少时深闺,听闻昭阳君萧怀安恶名,素来不屑他的行为作风,因此从不与他好脸色看……
而后,凤仪天下,亦没少和萧怀安抬杠争辩,总之也是处处不对付,彼此看不惯……
最后,她成为了永巷宫奴,却不得不依附这个素来残酷狠厉的男人,只为向他求一个给温家翻案的机会……
然而,绝对的权势面前,所有的示弱和求饶都成了笑话,她至死都未能还阿爹和数十万温家军一个清白!
“有所耳闻。”少女并不多说,只还了萧怀安这四个字。
全然是不害怕的意思……
这厢你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打着哑谜,那厢柳西洲却是坐不住了,他最讨厌猜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了。
真是,活的一点也不通透。
有什么话,直说不就好,何必拐着弯抹着角?
最关键的是,他压根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就挺伤心……
“君上,柳某来给你把把脉,这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啊!谢小六也是为着你的身体好,您雅量,与她计较什么?”柳西洲一向八面玲珑会说话,他上前踱了几步伸手要为萧怀安把脉。
侍立在一旁的右使拿不准自家君上想不想把脉,持刀上前一步挡在了萧怀安面前。
柳西洲念着陆帷的嘱咐,也就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情绪,说话逐渐认真起来,“柳某也不是什么行走江湖的赤脚大夫,旁人求着柳某看病,柳某还要掂量思忖着来,如今上赶着要给君上看伤,君上倒是推三阻四,莫不是——讳疾忌医?”
萧怀安压下心头的怒火,抬手喝了一口凝神的香茶,鹰眼缓缓抬起,落在柳西洲的药箱上,嗤笑一声道:“江夏神医,医术高明,可活死人肉白骨,却偏偏踪迹难寻,记得燕京永昌侯府派人寻了柳神医许久都无果,不承想谢家竟如此轻而易举的就给找了来。”
温缈听着萧怀安的话,凝了凝眸子。
永昌侯府一直在找柳西洲?
须臾之间,温缈便明白永昌侯府为何要找柳西洲了。
永昌侯府许小侯爷的夫人是南平伯府的大小姐、松阳长公主的义女,两人夫妻和睦,恩爱情浓,唯一不好的就是一直不曾孕有子嗣,想来找柳西洲也是为了这个。
说来也巧,她之前要给谢容簌试的孕方就是这位许小侯爷的夫人赠的。
那若是那张方子就是柳西洲开的,可就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兜兜转转又饶了回来。
萧怀安的话意有所指,柳西洲这下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就是不进套,仍是嬉皮笑脸的笑了起来,“谢家姑娘一个个都身娇体弱,柳某这不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嘛!”
萧怀安睨了一眼柳西洲,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自顾吃茶的温缈,拂开挡在身前的右使,面色缓和了几分,“不必看了,本君的身体,本君自己清楚。也如谢六姑娘所愿,明日本君便会启程回洛阳,自此应不会再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