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难的山也敌不过有心人的攀登啊!”柳西洲灌了一杯茶,信手扬袖抹了抹唇角,一双眸子牢牢锁在陆帷身上,又接着问道。
“你为什么称病不醒?听说谢小六急得要死,以你的性子,是舍不得她担心难过的!”
陆帷擦拭干净青锋剑,规规矩矩将剑放回了兵器架上,嗓音清润,难得带上几分玩笑和欢愉,“猜猜?”
柳西洲又一个白眼翻上天,猜?猜他个大头鬼?
然而柳西洲到底还是没敢和陆帷说出心里话,只得不情不愿的配合着猜道:“听说昭阳君萧怀安也住在这得之院里,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因为他才装病不醒的?”
陆帷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柳西洲稀罕,立即刨根问底的询问道:“这还是我认识的陆六哥吗?你会怕萧怀安?”
陆帷没好气的睨了柳西洲一眼,凤眼中噙满“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他倒了一杯茶,淡漠开口,“柳西洲,除了那一手医术,你可算是半点用没有!我怕萧怀安?你用脚想,也不该得出这个结论来!”
柳西洲被陆帷怼的是七窍生烟火冒三丈,可是偏偏又无话反驳,只得忍气受着。
“那你倒是说说是为个什么?”柳西洲愤愤然的质问着陆帷。
陆帷将倒好的茶推到他面前,清隽的面容上带着孤高的笑意,细指微曲扣着八仙桌,“萧怀安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当清楚,我若真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手刃了黑甲蟒蛇再平安归来,他会怎么想?”
一语惊醒梦中人。
柳西洲瞬间明白了陆帷真正用意。
萧怀安此人,阴戾狠辣,动辄就要人性命的人物,若是他知晓陆六哥有这本事,怕是绝不会容许陆帷这个隐患发展下去,而不能为己所用的隐患,必定是除之而后快。
纵然陆帷如今可以保护好自己,但是若是萧怀安对谢家动手,便是陆帷也不好轻易解救。
更何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所以你装成重伤的样子就是为了麻痹萧怀安?”柳西洲敲了敲杯沿,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不然呢?”陆帷嗤笑着回答,语气里充斥着不屑的意味,“这人一贯自负,会对能威胁他地位的人出手,可若是他发现我也不过尔尔,自然就不会再浪费时间了,想来他也快要离开洛阳了!”
柳西洲砸了咂嘴,一手撑着头,理清思绪后,他好笑的开口说道:“我以为萧怀安迟迟留在洛阳不走,还非要住在得之院里,是看上谢小六了呢,原是为了试探你!”
听完柳西洲的话,墨衣少年面色渐渐冷淡下来,唇瓣仍是带笑的模样,却隐隐有一丝怒气涌现。
萧怀安的目的从来不止一个……
只是,这一次,绾绾只能是他陆帷的,谁也抢不走,谁也不可能抢走!!!
柳西洲抬眸看了一眼陆帷的神色,心下便已经了然,只怕那位昭阳君也是动了心思的……
谢家小六,容色无双,确实招人喜欢……
“如今看你这幅样子,想来萧怀安对你的戒心是放下了不少,只是你这伤的也的确不轻,近日少造作些,便是明日醒过来,也多卧床休息的好。”柳西洲看着面前少年惨白的脸色,连唇色都褪了往常的嫣红,可见也的确是大损,只是他皮厚实才没有真的昏睡不醒。
说着柳西洲起身行至书案边,拿来纸墨落下寥寥几笔,“既然都跑了一趟,给你写一副调养方子算了。”
写完他轻轻搁笔,接着问道,“上次给你的玉颜养肌膏还有吗?”
玉颜养肌膏,千金难求。
但他之所以研制这种药膏却是因为陆帷。
这小子练武没个节制,又一味逞强好胜,经常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他实在看不得好看的皮囊受损,才费心思研制了这玉颜养肌膏。
谁料不知怎的就给流传了出去,自此他靠着买这药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