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哥,你怎么穿着花神使者的衣服?他人呢?”温缈在陆帷的帮助下飞跃下高台,稳稳落在地面上,看着少年身上的牡丹花纹长袍,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陆帷伸手替温缈理了理鬓角碎发,嘴里是声声嗤笑,“什么花神使者,弄虚作假罢了!”
听陆帷这样说,温缈大抵知道陆帷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的差不多了。
“所以六哥哥,那个自称花神使者的到底是何人?”
“冯静雅的恋慕者,家里世代都是捕蛇者出身,到他这一辈倒是出了读书人,原本家中都指望他来振兴门楣,他却为了给冯静雅报仇,放弃了大好前程,在这里一待就是二十年。”陆帷简单和温缈说了说花神使者的身份。
温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个冯静雅想必就是遇害被封在花神像里的刺史嫡女了。
“六哥哥,那这林中的迷雾还有村里人的诅咒也是出自他的手笔吗?”温缈想着陆帷怕是已经将该套的话都套出来了。
“当年冯静雅失踪,他便一直寻找,可是一开始并无任何线索,直到有一天,他在一家当铺里看到了冯静雅所佩戴的钗环首饰,这才顺藤摸瓜找到了云山村。”
“然后呢?山中起了这样浓度的大雾,总不能也是他的手笔吧?”温缈不相信人力可以制成这样大的雾。
见小姑娘眉眼困惑,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陆帷偏头笑了笑,凤眼中是快要溢出的宠溺。
“大雾确实不是他的手笔,但大雾里的毒气却是他所为。”陆帷不厌其烦的一句句和温缈解释着。
温缈凝眉思索片刻,“那雾里面的毒的确不容小觑,虽不致死,但却也并不好受。”
温缈想起在迷雾中的窒息感,也是跟着情不自禁的颤瑟了一下。
“六哥哥知道那些人身上的牡丹花纹是怎么来的吗?他们说那是诅咒,可如今看来,似乎诅咒一说不攻自破。所以——”少女凝神沉思片刻开口,“也是他干的好事?”
“我审过他,他也承认这些都是他做的,他早前便蛰伏在这村子里,往村里的井水里投了蛊毒,所以饮用过井水的人身上都会长出牡丹花纹的印记来。”说话的功夫,陆帷已经仔仔细细打量过温缈,确定她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才放下了悬在心头的大石头。
然而温缈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少年对她的紧张,仍旧一门心思的推理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也就是说,因为冯静雅的死,那个男人处心积虑给云山寺的人下了蛊,又在外面的大雾里下了毒,就是想将云山寺的人困死在这里为冯静雅报仇?可他为什么又要放那些人出去找什么花神娘子的转世?这不多此一举吗?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转世——”
话说到这里,温缈突然戛然而止,她自嘲的笑了笑,笑中还间或夹杂着些许自嘲的意味儿。
重生这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都发生在了她身上,寻常人思念过甚痴迷于转世这一说法似乎也就说的过去了!
陆帷凤眼中掠过思量,他三言两语换了个话题,“总之,最终的凶手已经找到,其余的,也不必了解的这样细致。”
听着陆帷的话,温缈收拾好了自己有些黯然的心情,唯恐陆帷从中发现什么端倪。
“对了,六哥哥将那个男人怎么处理了?不会……杀了吧?”温缈用余光睨着陆帷的神情,以她前世对陆帷的了解,少年嫉恶如仇,对于这种杀害那样多人的凶手,只怕是手起刀落就给了结了。
然而出乎温缈意料的是,少年摇了摇头,“尚留了他一条狗命,想着如此大奸大恶之徒,你应该想要亲手了结的!”
温缈眨巴着桃花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瞅了眼陆帷,他竟然为了自己忍住没有杀人!
想及此处,温缈不禁捂嘴笑了笑。
小姑娘突然没有缘由的笑起来,让陆帷有些摸不着头脑,“笑什么?如今这情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