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缈闻言敛了敛眼角的泪,平复好心情才又开了口,“我这是高兴的哭了,见大姐姐得遇良人,往后也会幸福美满,我替大姐姐感到高兴!”
谢容簌走过来揽住了温缈的肩膀,语气柔和婉转,“若没有我们绾绾从中撮合,姐姐断是遇不见这桩好婚事,也嫁不到这样的好郎君的!”
温缈眨了眨眼,眸中含着深深的笑意,“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一切不过都是该属于姐姐的造化。姐姐还是好好想想该穿哪一件嫁衣吧!”
她说着又将谢容簌推到了嫁衣跟前。
谢容簌打量着挂起的三件嫁衣,陷入了沉思。
第一件芙蓉鸿雁的是母亲准备的。
第二件鸳鸯并蒂的是二婶婶准备的。
最后一件是沈家派人送过来的,花样是凤穿牡丹。
谢容簌款步走到第三件跟前,摩挲着上面精细的纹路,淡淡开口,“阿贺说,这件嫁衣原是沈老夫人为外孙女儿准备的,只是温姑娘逝世,怕是再没机会穿了。老夫人不忍心好物件儿埋没了,又念着时间紧促,我怕是没时间亲手缝制嫁衣,这才叫拿了过来。阿贺说,若是我介意的话,也可不穿。可我怎么会介意呢?”
温缈看着那件嫁衣,眼神微微闪烁着哀戚的光芒,前世她嫁给顾匪石,嫁衣都是皇室所赐,因此外祖母这件精心准备的嫁衣并没有派上用场,而她,也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有这件嫁衣的存在。
这一世,若是大姐姐能穿上那件嫁衣,外祖母看了至少心中也是十分慰藉的吧!
“看来大姐姐是准备穿姐夫送来的嫁衣了。”谢容离看着谢容簌眼中凝满爱意,忍不住打趣儿道。
“你们啊,一个个的,惯会打趣我,等你们出嫁了,我可也是轻饶不了你们,非得说臊你们。”谢容簌拿绣帕遮了遮嘴角,笑的腼腆又略带羞涩。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嫁人,可是内心却还是像有只小鼓在敲一般。
令她又幸福又害怕,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激动的意味儿。
“哪里是打趣大姐姐,分明是在为姐姐高兴。”温缈几步上前就抱住了谢容簌的胳膊,娇俏的小脸挂满笑意。
众人又嬉笑了一会儿,就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
温缈刚回到得之院,就瞧门房的婆子正准备敲门。
“嬷嬷有什么事儿吗?”温缈走近几步,出声询问道。
见是温缈,嬷嬷放下了准备敲门的手,毕恭毕敬的上前行了一礼,又取出怀里的书信递上去。
“六姑娘,这是门房里新到的信,并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只是署名写着六姑娘,老奴就特地给六姑娘送过来了。”
听完嬷嬷的话,温缈扯着嘴角笑了笑,“有劳嬷嬷了。”
嬷嬷道了声“不敢当”就退下了,温缈边推开得之院的门,边从信封里取出了信来。
待看完信上内容,温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这谢阮真有意思,竟然主动写信叫她去杨柳巷,而且信中言辞间还隐约可见其恼怒之意。
这是做什么?
怪她抢了原本属于谢南乔的莳花女的位置?还是另有原因?
捏着信沉默了一会儿,温缈还是决定去瞧瞧他要做什么,或许她也该以谢容安的身份好好和谢阮聊一聊了。
聊聊他为何要与秦氏在一起,伤了谢三夫人的心,聊聊他为何从不让谢容安学习琴棋书画舞……
正要喊菡萏随她一起去,在外间的佩玉却回答道:“放在姑娘走的那段时间,菡萏姐姐和青芜姐姐出门了。”
“有说去哪儿吗?”温缈将谢阮的书信压在茶盏下,又梳理了两下头发。
“说是上街去采买些东西,但也没具体说是什么。”佩玉老老实实的回答。
温缈抿了抿嘴,也没再多问些什么,转而吩咐佩玉道:“你去支会一声何叔,便说我待会儿要出门,叫他套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