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缈接过侍女送上来的护腕戴在手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全然不似一无所知的初学者,反而老练精通的让人咋舌。
她拿起长弓,并没有如其他人臆想中的那样拉不开,反而极为轻松的试了试弓的力度弹性,是意料之外的从容淡定。
连即将与她比试的宋迟也不禁侧目看过去,这位谢六姑娘当真是练过射箭不成?
原以为她那小小的身板连拉弓都困难,如今看来,倒是自己草率了,不该轻敌的!
纵然自己的确不精通于射箭,但男女之间的体力悬殊摆在那里,他当不会输给一个姑娘家吧?
否则今日也算是丢尽了面子。
这样想着,宋迟不免又看了温缈两眼。
谢家的小姑娘俏生生的立于春阳之下,细长的双臂正将弓箭拉满,是在试探弓箭的弹性。
她的侧颜精致温柔,泛着一层和暖的光晕,狭长的桃花眼正弯成一双小月牙儿,笑靥甜美可爱,身上散发着恰到好处的自信,不似寻常女郎那般的矫揉造作,纯真无邪的不像话。
这厢温缈试弓箭试的乐此不彼,那头的谢家众人已经瞠目结舌良久,竟是一个个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咳咳……”周氏轻咳两声,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默默转头看向从比试一开始就不动如山的陆帷。
“六郎——”
“我教的!”
陆帷面色平静,回答的得心应手,甚至是理所当然。
周氏听完,不禁扶额笑哭不得,她再次开口询问,“你教六丫头这个做什么?万一伤到她自己了可怎么好?”
“防身。”少年言简意赅且又认真。
谢老太爷目光紧紧锁在陆帷身上,沉吟片刻开口,“这么短的时间里,六丫头如何能学这么多东西?六郎,你是不是在瞒着我们些什么?”
陆帷转了转手中的玉扇,继而又托起案上的茶盏抿了一口,他懒洋洋的笑了起来,眸光中落拓着少年的意气风发。
“祖父不相信我有这个实力?认为我托大了?”陆帷一句反问倒是问的谢老太爷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陆帷的实力?
众人沉默了,不是不相信陆帷,而是不相信小六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会这么多的东西。
毕竟——
小六儿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能学到怎样的程度,他们心里明镜似儿的!
今日的绾绾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惊喜,可以说不仅是惊喜而是惊艳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绾绾自己学的东西,一没偷二没抢的,干嘛一个个都是这样不可思议的样子?我就觉得很好,如今的绾绾很好!”谢老夫人一锤定音,到底是自小疼到大的孙女儿,她比任何人都盼着小孙女儿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样子!
末了她又睨了一眼仍旧平静喝茶的陆帷,难得赞赏了一句道:“六郎肯耐心教绾绾,也算是有个兄长的样子了。”
陆帷笑而不语。
兄长——的样子?
他何时说过要做小姑娘的兄长了?
他只想做那个能与她携手一生、朝夕与共到白头的人……
然而现在到底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陆帷没有反驳,而是将视线重新落在了台上比试的温缈身上。
和小姑娘比箭术,真是不自量力,在这场上,唯一能在射箭方面赢过她的,大概只有一人了!
台上温缈颠了颠手中的长弓,唇畔浮现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笑容。
论射箭,这场上能与她一战且有可能胜她的大概只有陆帷了吧!
老者见温缈他们准备的差不多了,遂拄着拐杖上前来,“既然两位都已经准备好了,那比赛便也就开始了,射箭分为三场比试,三局两胜。第一场定靶射,第二场不定靶射,第三场蒙眼射。”
温缈紧了紧手中握着的长弓,恬静的小脸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