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亲王的别庄建在洛郊,三面环山,一面环水,是夏日里避暑的好去处。
温缈抱着软枕靠在马车上,入耳的都是马车的“轱辘”“轱辘”声,离花朝节开始还有两天,但大部分的人都选择了提前两天去,一来可以熟悉别庄的环境,结交些好友,二来则是可以有时间休整调息,也好以最佳的状态来应对花朝节的比试。
“姑娘,刚才过去的好像是乔家的马车,真是的,跑那么快做什么?若不是何叔驾车的技术好,就要撞上咱们得马车了,这乔家人做事也太刻意了,就差在身上贴个条条,光明正大的写着‘我就是要害你’四个字了!”
菡萏从马车里探出头,指着疾驰过去的乔家马车嚷嚷道。
谢容卿拍了拍盛怒的菡萏的肩膀,嘴里嚼着桂花糕,有些含糊不清的说,“菡萏,不要这么气啦,学学绾绾,看她多淡定。这乔家兄妹就这么点能耐,其他的是一件事也办不成!”
温缈递了帕子给谢容卿擦嘴,她手里捧着一卷书,煞有其事的看着,“上次六哥哥揍了一顿乔金予,我又给乔似然整得被蛇咬伤,他们家却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讨到,生气也是人之常情。”
谢容卿听完温缈的话却不淡定了,她知道乔似然被蛇咬伤的事,却不知道这事出自自己六妹妹的手笔,她碰了碰温缈的手臂,“怎么回事儿?乔似然被咬的事怎么和你扯上关系了?”
温缈将书卷放到条案上,自己则从马车上坐起身来,她信手拿起一块花糕放进嘴里,“那天白日里我随二伯母去参加少年游的清谈会,在里面泡温泉的时候,有人指示一个小丫鬟放了条蛇进来。”
她语气平静坦然,早已没了当时的害怕。
谢容卿立刻便明白了些什么,她蹙起眉,“是乔似然找的人?”
温缈点头以示回应。
谢容卿小嘴撅起,满是不开心和愤怒的意思,“绾绾你怎么不早说?你若早些同我说了,你早就帮你教训乔似然了,哪用得着你亲自动手?我给她那张厚脸皮划花不可!”
看着谢容卿这副模样,温缈终是无奈的摇头轻笑,她抱了抱谢容卿的胳膊,撒娇蹭了蹭谢容卿肩头,“五姐姐方才还不让菡萏生这闷气呢,如今自己怎么反倒生气起来了?”
捏了捏温缈挺翘的秀鼻,谢容卿语气心疼,“我这不是怕你受委屈吗?说到这我又来气了,方才来的路上,我瞧见三叔了,三叔他带着他那外室一家也往裕亲王别庄这边来,不用想就知道是来陪谢南乔的!”
温缈听着谢容卿的话,又看着她愤愤然的样子,自己心里虽然隐隐有些难受,但更多的还是对谢容安和谢三夫人的怜惜,她有些想知道谢三夫人和谢阮的往事了!
温缈目光落在谢容卿身上,不知道五姐姐知不知道些什么,但终归该是比她知道的要多些,伏在谢容卿肩上,温缈淡淡的开口,“五姐姐,你说我阿娘到底是怎样的人啊?爹爹为什么会抛弃阿娘和姨妈在一起?我看过阿娘的画像,阿娘很美的……”
听着温缈的询问,谢容卿仔细的沉思回想了一番,“我也未曾见过三婶婶,毕竟三婶婶离世的时候,我也才一岁而已。但我时常能听到母亲和大伯母的谈话中都是对三婶婶的称赞,想来三婶婶是个很不错的人儿呢!”
谢容卿歪着小脑袋,手捧着一个芙蓉花糕,又想起什么,悄咪咪压了声音,“有日夜里,我曾父亲和母亲夜谈,他们说三叔年少时也是个轻裘白马、持剑天涯的潇洒少年呢!那个时候,大伯还在。家中文有大伯跟着祖父,武有我父亲跟着祖母,三叔年纪小,什么都不用管,整日便是游山玩水、结交友人。而三婶婶就是三叔外出游历时救下的姑娘。说是从山匪手中救下的,二人也是在那时便互生情愫,只可惜一同被救下的还有秦氏那个坏女人!”
温缈听完沉默了片刻,难怪未曾有听过谢容安外祖家的事,想来是因着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