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缈看着陆帷,眼底的同情之意又增了一二分。
陆帷这是有感而发,感同身受了?
也得亏前世谢俞棋喜欢自己喜欢的隐秘,否则若是给陆帷知晓了他喜欢自己,自己还有命活到后来吗?
怕是早就去黄泉边,奈何桥头尝一碗孟婆汤了。
“皇后嫁给了裕亲王,却在一年后就病逝了,至于这位朗梧皇帝,却是不得其踪,或是隐于深山旧林,或是命丧九泉。”对陆帷而言,他们到底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因此也自然不会特别过多的深入关注。
“真是一段令人叹惋的凄美爱情呢!”温缈阖上手中的《朗梧国志》,嘟囔个小嘴趴在条案上。
又是为别人神仙爱情流泪的一天。
陆帷好笑,他起身走到温缈身后,单膝跪下,揉了揉小姑娘梳的精致的发髻,“给你书,是让你看看朗梧**朝节怎么评比莳花女的,不是看人家帝后如何的。”
“我知道花朝节怎么评比的,六哥哥不用为我担心。”温缈转头看着陆帷,芙蓉面上洋溢着满满的自信。
而后她又想起什么,转身面对着陆帷,纤背倚在条案上,盘膝而坐,“六哥哥,你说裕亲王之所以将原本评选花神娘子的习俗废除,继而又用朗梧**朝节的风俗代替,是不是因为那位朗梧皇后啊!”
“还有还有,听说如今洛阳栖霞湖旁的那株青梧树就是特意从朗梧国运来的,当年皇后娘娘就曾在那株青梧树下翩然起舞。”
温缈聊起这些可是一身的劲,全然没有半点平日看书时的昏昏欲睡。
“你呀!”陆帷无奈的笑了笑,他作势要去弹温缈的额头,吓的温缈第一时间就闭了眼,结果预想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到来,反而是额头上有一点温润的触感。
“六哥哥吓我。”温缈不乐意了,她捶了下陆帷的肩,重新背过身去看那本《朗梧国志》,只是这一次要认真许多,翻页的速度也放缓了下来。
温煦的微光下,少年单膝跪下,脊背挺直,他就这样守在温缈身后,是虔诚且保护的姿态。
“六姑娘可真是单纯可爱,就跟个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小白兔一样。”不喜仍旧穿着小厮的衣服,戴着软塌塌的罗帽,看着温缈和自家主子打闹的样子,由衷发出感慨。
菡萏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只心想,她家姑娘离了六公子身边可不是这个样子,那当初在清平乐也叫一个威风八面,咄咄逼人的。后来在杨柳巷和谢南乔争锋相对时,那口才也叫一个不遑多让。
大概也只有在六公子身边,姑娘会收敛起脾性,变得乖软娇憨吧。
“我瞧着六公子这样子倒像是个疼爱幼妹的兄长呢。六公子不动手时,还是蛮有温润如玉的大家公子范嘛。”菡萏看着陆帷对温缈的宠溺,也是欣慰的说道。
虽然六公子前些日子打乔金予时那叫一个手下不留情,但只要他宠着姑娘就好,她们家姑娘合该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
不喜在暗地悄悄翻了个白眼,也没有接菡萏的话,心想他家主子平日里可不是什么温润如玉的主,那杀起人来,手起刀落间可是眼也不眨的炼狱修罗,也只有六姑娘在身边才会收敛起那份戾气来。
……
长街繁华热闹,新年的节庆气息还未散去,各处洋溢着融融喜色,三俩成群的小孩儿会走街串巷,边打边闹。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青衣少年望着面前的高大建筑,有些踌躇,良久还是下了马来。
出奇意外的,这次他进入少年游却没有那样顺利了,那个叫白银的小侍女在他还没踏进少年游的大门,就将他拒之门外了。
“白姑娘。”柳西洲礼貌性的称呼对方,正打算套个近乎再说后话。
“我不姓白,白银这名是女郎给取的。”白银看着面前的少年,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客气又带着疏离。
“嗬嗬。”柳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