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西洲撇了撇嘴,他睨着温缈,瓮声瓮气,“谢小六是吧。”
温缈平静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谢小六都比温小三要好听的多。
陆帷见柳西洲一副要吃了温缈的样子,眼神轻轻戳了他一下,那威胁责怪之意太过明显。
“虽说你们是兄妹,但收下哥哥的贴身玉佩也是于礼不合的吧!”柳西洲顶着陆帷凶恶的目光嘟囔着,那玉佩那样重要,怎能随便给别人?
他必须得替陆帷将东西要回来!
温缈一头雾水,她顺着柳西洲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腰间,原先挂着香囊的地方,此刻挂着一个墨色的玉佩。
玉石质地极好,墨色剔透莹润,触手生温,不用想都知道是价值不菲的物件儿。
莫非……这才是陆帷送她的新年礼物?
只是瞧着柳西洲那股心疼劲儿,这玉佩怕是还有别的用处?
温缈眼珠子转了转,露出狡黠的神色,她往陆帷身后躲了躲,牵着陆帷的衣袖,害怕的嘟囔,“六哥哥,你这位朋友好凶哦!他家中一定没有妹妹,不懂什么叫兄妹情深。”
柳西洲气的翻白眼。
“谢小六,敢不敢不要往陆家哥哥身后躲?”柳西洲气的叉腰。
突然,他拱了拱鼻子。
温缈猛吸了一口气,指着烤肉嚷道:“糊了糊了,你的肉糊了!”
柳西洲顿时没了其他想法,他蹲下身子,试图拯救些什么,却发现刚才同温缈争辩的那段时间里,他串的那些肉已经全部阵亡。
“哎呀,真可惜,全糊了!”温缈在陆帷身后探出脑袋,惋惜。
“还不是因为你!”看着温缈幸灾乐祸的样子,柳西洲凶巴巴的说,他有气无力的瘫在椅子上,满脸的不开心。
“六丫头想吃烤肉吗?”陆帷示意一旁的不喜将糊肉和烧烤架撤下,扭头看向温缈。
小姑娘原先牵着他衣袖的手放下背在身后,两丸桃花眼细长娇媚,她笑着点头,两靥生花,风流恣意,让他仿佛又看到了燕京城里那个飒飒矜然的女子,不由更加心生怜爱。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一直未曾入局的柳西洲也迷茫了,陆帷那种眼神他太熟悉不过了。
他或许不是移情别恋,而是把谢小六当成了白月光的替身。
谢小六,被这样的男人以那样的方式垂爱,究竟是你的福还是你的祸?
谢家小娘子,天真单纯娇憨,比温缈更不适合陪在陆帷身边!
陆帷见柳西洲沉思,踢了踢他的椅子。
“办事。不过几串肉而已,事情办好了,我亲自烤给你吃。”陆帷迈过门槛进了屋,他身姿挺拔昳丽,过处苏合留香,清逸定神。
柳西洲不动声色收敛起眼中的情绪,起身跟着陆帷进屋,他仍是一副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语气,“陆家哥哥的手艺,那可是令人垂涎的!”
温缈坐在檀木官帽椅上,很显然是大吃一惊,陆帷竟然还会这些?
“六哥哥还会烤肉?真让人意外。”
当世郎君多秉持“君子应当远庖厨”,仿佛一旦染上了烟火气,就折了他们芝兰玉树、高贵无比的风骨一样。
“这世上大概也就只有生孩子这件事能难到你六哥哥了。”柳西洲调笑着开口,他取出一块帕子,示意温缈抬手。
温缈不解蹙眉,“这是做什么?”
“看病!”柳西洲言简意赅。
温缈跳脚,死活不肯伸手,“我没病,看什么?你给你自己看去吧!”
“你当我乐意啊,这可是你六哥哥安排的,你依还是不依?”柳西洲心里也是郁闷,本来他在燕京待得好好的,陆帷这厮连夜快马加鞭给他拉到了洛阳来,原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结果竟然只是给谢小六把个平安脉!
他的水平,这么用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温缈看向陆帷,少年郎君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