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成了一个圈,里面绑着一个妇人,那妇人瘦骨嶙峋,皮肤下的青筋和血管肉眼可见,还有那凹陷进去的眼睛,此时没有一丝属于人的光彩,反而多了一些动物才有的凶光,她的嘴已经被木塞堵住了,只能听见从喉咙里发出的嘶嘶声。
而那妇人的面前,跪着一个中年汉子,头发有些花白,身上的衣服也被拽的七零八落,仔细去看,衣服上还有泥印子,明显就是在地上摸爬滚打过,此时那汉子双手紧紧的抱着被捆绑住的妇人,眼里满是悲戚。
“爹,娘。”腊梅看着父亲徒增那么多的白发,不由悲从心来,朝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喊道。
那汉子听到声音,侧头就看见自己的女儿正站在人群中,他嘴唇蠕动,话还没开口,一行浊泪便从眼里流了出来。
“你,你来干什么,你给我回去。”只见那汉子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便扭过头不在看她,疾言厉色说道。
腊梅朝前又走了一步,看了一眼人群,就看见自己的哥哥和嫂嫂也在人群里,此时站在村长后面,看到腊梅看向他们,两人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朝后躲了躲。
“爹,您不是告诉我请了道士和尚吗?为何还要将娘绑到这里来?”
腊梅开始也听说了,村里人觉得母亲被妖怪附身了,想要将她烧死,可是父亲明明说村里请了道士还有和尚,母亲很快就不会有事,若不是她夜夜想起母亲的惨状,不放心请来小姐,那么下一次她在回到越村,是不是就再也看不见娘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父亲为何不给自己说实话,而且母亲十六岁便从邻村嫁到越村,在越村生活了二十六年,如今围在这里的,年轻的这些人以前见了母亲都得叫一声婶儿,母亲极其良善,见到小一辈儿的总会塞些家里精贵的糖果和糕点,年纪相似也都是姐姐,妹妹的称呼着,基本都沾亲带故着,他们怎能就这样将母亲绑在这里。
“腊梅,你别问了,你走吧,既然你已经谋了一桩差事干,以后就不要再回越村了。”杨老头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才朝着自己女儿语气平缓的说道,只是他不敢去看女儿的眼睛,怕看见她失望,看见她伤心,今日如果他无法将自己的妻子救下来,那么他已经做好了和妻子一同赴死的决定,只是唯一对不起的,可能就是自己这个从小便亏欠良多的女儿了。
“行了,我说杨老哥儿,嫂子如今被妖怪附身,我们也没办法,你也知道,村长为此还请来了不少的和尚道士,可都说了没办法,这妖怪太厉害了,只能将嫂子和妖怪一同消灭掉,不然我们全村人都会死。”
一站在村长旁边的男子,穿的衣服料子明显要优于其他人,他语重心长的朝着跪在地上的人说着,脸上显现出一幅忧心如焚的样子,但是眼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说完还看向周围的人群又说:“杨老哥儿,你就算不为了我们全村人着想,你也为你们家儿媳妇肚里的孩子想想,为你孙子想想吧,这你们家的儿媳妇好不容易怀上孕,这一胎怀的有多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你们家出了这一档子事,你说嫂子不伤人,但是你看看你衣服下面的伤痕,不都是嫂子抓的咬的,啧啧,血肉模糊啊,你们这还在一个屋檐下住着,你就能保证嫂子不会伤了你家儿媳妇,到时候一尸两命,你说这咋办?”
“腊梅,你给官家人做工,比村里的人都见识广,你说说,叔儿这话说的对不对,你也帮着大家伙儿,劝劝你父亲。”那男子努了努嘴,朝着腊梅说道。
这人看似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是腊梅对他却恨得牙痒痒,越村人民风淳朴,若不是这人煽风点火,肯定不会是这个结果,她看着父亲抱着母亲,丝毫不撒手的样子,她抹了一把泪,以前她总觉得自己父亲窝囊,但是她不得不说,父亲对母亲是真的好,就是拿不住来一家之主的威严来,管不住自己的儿子,也管不住儿媳妇,如今看到父亲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