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攻自破。
清风舒了一口气。
他的徒儿还管用。
看来帝君应该没啥大事。
随即，他踏着满地冰雪走了进去。
这是天帝亲自打造的一处芥子空间。
外面看起来只有几寸大小，里面却是一片皓白的无垠天地。
清风一眼便看见了端坐于冰雪之中的墨怀帝君。
但他却在看见他的一瞬间背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萧肃的背影。
恍惚间，清风似乎看见了一抹血色。
但这一片白中不应该有这等异色。
他凝了凝心神，朝着墨怀走了过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连我也不愿见？”
墨怀没有理他。
“哎呀，我那徒儿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瞒着她的，她一点都不知情，做绝了很正常。”
“可我觉得如果她知道我是谁的话，会把事情做的更绝。”墨怀幽幽开口。
清风：“……”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那要不我换个人？”清风道。
“不行！”墨怀厉声打断了他，急切地转过了身，“不可以。”
清风却露出了更加诧异的神情。
因为墨怀的眼睛上多了道白绫。
清风按住了他的肩，神色俱肃：“你眼睛怎么回事？”
墨怀神色闪躲：“不小心伤到了而已。”
“你之前一直在三千世界里待着，肉身被砚书和画剑看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伤到？”
“我……”
清风不听他解释，一把扯下了蒙在他眼上的白绫。
一道血光赫然间映入他眼帘。
清风瞳孔骤缩：“你……”
血瞳。
是入魔的征兆。
墨怀慌忙拾起白绫重新蒙在了眼睛上。
清风却已然气的发抖：“所以你不愿见人就是因为这个？墨怀，你可知道一界天帝堕魔的严重性，若不是我今日过来，你还打算瞒到几时？！”
墨怀垂了头，神色有几分忧伤：“我知道。”
搅乱三界的魔族先前已被他尽数剿灭。
此刻他堕魔的消息要是传出去，势必会引起大乱。
“可是清风。”墨怀道，“我还保留着神性，光是这血瞳不碍事的。”
清风终于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怎么？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去小世界？”
墨怀重重的点了点头。
清风直接冷声拒绝：“不行，绝对不行，要是你在小世界里彻底堕魔，我就算是散尽一身修为也救不了你。”
“可是清风，我想见她。”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
“若我不能见到她，怕是会更加发疯。”墨怀轻声道。
但他却是用了十足的力气才稳住了自己的声音。
他在上个世界发过誓。
他会穿梭无尽的时空准确的找到她，抵达她身侧，继续与她纠缠下去。
哪怕每次他都没有记忆。
哪怕每次回归，他都会遍体鳞伤。
但他甘之如饴。
“算我求你了清风。”高高在上、矜贵无双的九天帝君第一次露出了卑微至极的神态，“我不能没有她。”
清风叹了口气。
他原以为他把白妩狠心送入三千世界，是将她推向了危险的边缘。
没想到先出事的人居然会是帝君。
与白妩不同，他是一半元神抽离进入小世界。
一旦出了岔子，造成的损伤都是无法挽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