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不因此而完全失去了危机感,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够拥有超出世俗的能量,恐惧和欲望共存一心,对于一些超凡的存在会格外的向往和崇拜。
人间由皇朝主导控制,必然不会希望玄门力量太强大,所以也会限制凡人学道修行。凡人欲求在正规途径得不到满足,便只能求诸邪途,便有了那些淫祀荒祇的滋生空间,盼望能够祛宰避祸、分享异能。
阴灵在海外也有,但却完全不像中州大陆这样多,也没有这么捉摸不透、难以消除。徐逸大胆猜测,这或许也跟中州大陆的道鼎法禁的存在有关。
凡事一体两面,有光明便有黑暗。
如果说道鼎法禁对修士的压制和对凡人的庇护是其光明正大的一面,那么这些不死不灭、介乎道则之外的阴灵便是其阴暗一面,再与人间各种杂欲纠缠,于是便形成了妖异顽固的淫祀荒祇。
当其猖獗做大时,给人间所带来的危害甚至还要超过被法禁压制的修士。
当然,这只是徐逸的一己之见,他在中州所历所知仍浅,并不能保证自己的猜想一定正确。
过不多久,杨博文走入堂中,神情焦虑中又不无惭愧:“我家侄儿陡生恶疾,我离宗数年,道业都已荒废,竟然瞧不出病症根源,还要麻烦两位师兄……”
听到杨博文这么说,三人便也站起身来跟着他往内堂去。
徐逸又打量庭中那花树几眼,发现那妇人鬼影仍作哭泣状,对外界诸事一无所觉,看来只是魂影残存,并没有什么自主的灵性感知。
“求仙师、求仙师一定要救救我家孩儿!只要我良子能活,怎样代价我都不计……”
之前门外哭诉的那妇人见到他们走来,又连忙冲上来叩首乞求。
“嫂子你起来吧,只要良子还有一线生机,我师兄他们一定会尽力帮忙。若真、若真他命数如此,哀求勉强也没有用……”
杨博文上前搀扶妇人,却被妇人一把推开:“我只要良子活、只要他活!他命该高寿百岁,妻儿满堂,别样都不是他命数……”
妇人悲伤的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徐逸见到那纠缠满身的业力竟已开始往她眉心印堂汇聚。
这种情形也是他入中州后第一次见到,虽然不清楚意味着什么,料想也不会是好事,于是便对杨博文说道:“杨师兄,府上有什么补养神魂的灵材药物,尽快为这位夫人安排使用,迟恐不测。”
“我没事、我没,有事的是我家良子。我只在这里守着,良子不醒,我哪也不去,什么都不……”
妇人的哭嚎让卓元节有些烦躁,他手掐诀印,一指点在妇人印堂处,妇人眼皮一翻便昏睡过去,而其印堂汇聚的业力也消散些许。
徐逸见到这一幕,心中也暗暗称奇,道境强者的感知的确很强,卓元节自然不像他能直接看到气机的流转,但在法禁的压制下仍能有比较准确的感应。
房间里除了汤药味道还有一股浓郁的异香,徐逸只吸了一口便觉得神智有些迷离,而袁齐已经皱眉道:“怎么在病人房里用这种迷神荡魄的诡药?”
“是、是大娘子吩咐,这是从城北安化庙重金求来的安魂香,若不点燃,小郎就会梦里哭叫……”
房间中侍女怯生生回答道,杨博文也在一旁解释道:“我这侄儿自幼体弱多病,寄养在安化庙几年才有好转,他是闻惯了这香料气息,问题应该不大。”
房内床榻上,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仰躺其中。少年两眼紧闭,眼窝深陷,眼眶则有些乌青,脸庞瘦成皮包骨头的骷髅一般,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四肢同样纤瘦,薄被下一根根肋骨的轮廓历历在目。
卓元节入前手捏少年的手腕脉门,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声息。他抬眼看了看头顶三尺虚空,丹田处突然清光散溢,这是在催动体内的道纹。
“究竟怎样的恶疾,竟连卓师兄都看不出端倪,还要催动道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