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同行者一把扯到了后面。
“我这儿的位置都是算好的,每人一个,东君,你似乎会让某些人没位置坐。”
白扬柯温和的目光落到席欢颜的面上,说轻也不轻,说重也不重。
席欢颜面不改色,她的身份早随那些逸闻传开了,书院师生对她的态度却不太相同,学子怕着她,远着她,而讲席教习们好似都在努力一视同仁,她上去问问题,他们不叫她的名,也没“东君”二字。
跟避嫌似的。
其实这样也挺好,免得有人说,全院师生都是来陪读的,堕了她的名声,坏了书院的风气。
且她的心也不是土捏的,必须受人捧着,不落地,不沾水。
但她会给予自己尊重,她文化课敢睡,也敢问得讲席们哑口无言,她敢坐前边,占中位,她也敢不惧任何目光。
席欢颜看向这位目前为止唯一坦荡称呼她东君的讲席,站起身,拖起蒲团,向前一步,放下,重新盘坐。
“这样就行了。”
一室静寂。
那一列上剩余的空位,仿佛是嘲笑,也仿佛是他们怯懦的证明。
角落里的王钟,仰头看了看几个站着不知所措的人,抬手推了身旁的谢离一把,起身凶着脸,坐到了前边。
连昆见王钟、谢离相继上前,忙拉住朝霖的胳膊,眨着大眼,无声恳求。
朝霖抿着嘴站起,顺势也把他拖了起来。
......我不想啊~一见到东君就想到那天的大鹅~
东君万一记仇怎么办!
连昆踏着小碎步,浑身抗拒,大家不是说好了坐在角落,安安静静,先从东君的视野里消失一段时间吗!
啊啊啊啊~
连昆内心的尖叫在屁股重新挨到草编蒲团后,戛然而止,行吧,他认命了,只要东君不回头,她就看不见我。
白扬柯负手,“站着的也都可以坐下了,乙场,修炼新手,三十八人,齐。”
“有人源力的边都没摸到,有人摸到了一点点边,止在皮毛,你们被分在乙场,而不在可以直接进行修炼的甲场,足以说明你们对源力修行,一知半解。”
“想学源力修行,先从沐浴焚香、断戒、入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