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我父皇这皇帝当得就有滋味吗?我母妃当年不也是他心爱的太子妃,还不是在灭了燕王府后,将她贬妻为妾,立了他人做皇后。”楚池满脸厌恶,像是提及了什么恶心东西一般。
霍盖歌闻言有些沉默,却还是低声劝导说:“你和他又不一样。”
“只是现在不一样。人总是会变得。我过去爱慕幽夏,现在爱慕幽夏,却无法保证未来也如此。真坐了那个位置,什么都由不得自己的。若真到了那个地步,不,只要一想到会到了那个地步,我就恨不得杀了那个自己。其实,我挺怕做出承诺的。我怕自己会食言,会做不到。”说话间,起了一阵夜风,楚池抱紧怀里的猫。
霍盖歌听着楚池的诉说,微微皱眉,有些感叹的说:“你这想法竟是同玉儿不谋而合了。之前也同你讲过楚流镜和玉儿有过一场婚事。两个人都用的假身份,还在江湖上宣布了婚讯。可我听郎瑾涵说玉儿是真的动了心的。但最后也真的放手了。真奇怪,她明明得到过,却也并不开心。失去了,也没有多难过。就好像……嗯,怎么说呢?”
霍盖歌有些难以形容这种感情。反倒是楚池说道:“就好像从没爱过一样。”
“从没爱过。”霍盖歌将这几个字眼缓缓道出,“似乎是这样吧。她甚至明知南狄入侵的情报,还特意算了算消息传来的时间,将婚期定在了那一日。”
楚池闻言,却直接摇头道:“她选在那一日,不单单是为了推迟婚期,估计是想看看楚流镜他会怎么选。”
霍盖歌不是很能理解为情所困之人的想法,便问道:“这是个什么说法?”
楚池看着怀里已经睡着的猫,轻声道:“看看楚流镜对她的感情是否如表现得那样。就如楚流镜这般直接抛下她奔赴边关的做法,实际上是莫玉她最想看到的。感情从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而是被积攒的失望压垮的,越能让她受伤的,越能让她摆脱感情的控制,保持理智。”
霍盖歌摸了摸玉头剑上挂着的剑穗,陷入了沉思,等晃过神时,他似是放下了一桩心事,坦然道:“若她喜欢的不是楚流镜就好了。若你喜欢的也不是幽夏就好了。我以后也不会再劝你夺位了。幽夏她……被楚溟伤得早如你所说被积攒的失望压垮。如今,我们要拉天晟帝下台,太子溟自然也会被清算。也许你的愿望可以成真,所以还是同云妃娘娘提前说一声,至少考虑一下苏家姑娘。别耽误人家。”霍盖歌拍了拍楚池的肩膀,试图鼓励道。
楚池看着那红色的剑穗,开口询问道:“你这剑穗换了新的呀?之前那个带了这么多年,舍得扔了?”霍盖歌的那一柄玉头剑是由天下第一铸剑师曲无工打造的,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却始终带着一个与其极不相符的破旧红剑穗,楚池先前也多嘴问过,但霍盖歌似乎不是很想说。
“没扔,只是换下来了而已。”霍盖歌依旧不肯多说。
楚池也懒得多问,大概也就是铁树开花,老房子着了火,跟他也没太多关系,随即道:“借你吉言。那我先走一步。”说完人抱着猫足尖轻点跃上宫墙,趁着夜色往他的寝宫岁安宫去了。
……
“阿娘”,女孩脸色有些苍白的对着身边的妇人弱声喊道,妇人转头看向女孩,神情冷淡,目光冷厉。女孩被吓得顿时后退一步,又喊道:“师傅。”
“先前下面的人说你想好了自己的新名字——玉珑姬。”妇人神色漠然道。女孩眼神中带着孺慕之情渐渐消退,她咬了咬唇,冷淡的回了一句说:“嗯。”
妇人一愣,俯身摸了摸玉珑姬的软发,难得舒缓了语气,轻声道:“好孩子,你那么聪明,应当知道我为何让你自己取名了吧。改了名字后,你便有了新的身份,你便与我们和燕王府再无半分干系。”
“师傅,我们为什么要叫浮生祭?”玉珑姬在温习完武功后,对着一边的妇人道。妇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