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董江带着侦察连的战士将朱怀冰押送到西花园镇。
周维汉受前敌指挥部邓政委嘱托,将朱怀冰暂时看押于此,等待双方高层谈判之后,再对其做具体处理。
原九十七军军部此时成了独立支队临时指挥部,四周都是荷枪实弹的一团战士负责警卫。
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双方攻守之势逆转,朱怀冰也从一名位高权重的太南军政一把手沦为阶下之囚。
前敌指挥部下令,为防止太南各部顽军卷土重来,八路军参战各部队除冀中警备旅依旧对东达镇的新编二十四师进行围困之外。
其余各部依旧对境内的九十七军散兵游勇进行拉网式搜索。
侦察连的卡车驶进指挥部大院,稳稳停下。
随后朱怀冰、蔡绍仁被两名侦察连战士架下车,周维汉则站在指挥部主楼门口。
“报告司令员,我部已将九十七军军长朱怀冰、九十四师师长蔡绍仁押到,请司令员指示!”当着朱怀冰的面,董江做足了姿态。
周维汉仔细打量着朱怀冰,一路上的逃亡,朱怀冰早不复之前的姿态,军装上还沾有块状血迹,脸上也都是灰尘。
周维汉战前看过朱怀冰的黑白照片,但真人还是第一次看见,看着朱怀冰那熟悉的面孔,不由得笑出声来。
单论相貌,朱怀冰竟与李云龙如此之像。
不过一人脸白,一人脸黑,一人长相阴柔,一长相人粗犷,气质上更是迥然不同。
“我朱某虽然是阶下之囚,但也不轻易受人折辱!”朱怀冰站在楼前台阶之下,仰视着周维汉说道。
“朱军长,久仰大名!”周维汉冷冷的说道。
随即周维汉看向蔡绍仁,面露热情的笑容,说道:“和尚,先将蔡师长带到我办公室,茶水伺候,我与朱军长有些话要说!”
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周维汉对朱怀冰两人态度截然相反,蔡绍仁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朱军长,实乃军事之大才也,用兵之章法颇有些蒋委员长的影子,让人摸不着头脑!”周维汉假意恭维道。
朱怀冰也不是瞎子,看的出来周维汉什么表情,但嘴上仍不饶人:“委座之能自不是你这样的人能揣摩的!”
“哈哈,朱军长放心,你的小舅子等人都被我军好生招待着,九十七军家属都暂时住在东花园镇,也无大碍!”
“我倒是谁,我一直纳闷八路军里是谁如此不讲究,绑了我军几十名军官,现在总算找到正主了!”朱怀冰嘲讽道。
“哼哼,兵者诡道也,但凡穿上就是这身军装,就不可能置身事外,更不用说有人残害我军军属,我敢拍着良心保证,不虐待九十七军军属,你朱怀冰做到了吗?”周维汉厉声说道。
“两军交战,在所难免!纵观历史,有哪个落败一方的家属能不被牵连的?”朱怀冰傲然说道,这是拿准八路军不会对他家人怎么样。
“好一个两军交战,在所难免!你九十七军到了太南之后,摧毁我抗日政权不说,更是丧心病狂的杀害我军军属,岂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揭过去的?”
“朱军长想必还不知道吧,我让贵军的电报员以你的名义发送了明文电报,此时想必后方的蒋委员长已经听闻。
目前双方高层正欲谈判,但时候会谈到你的处理决定,如果朱军长能安然回去,想必少不了加官进爵吧!”周维汉这句话多少有些杀人诛心的意思。
朱怀冰听后色变,战事失利就算了,作为老蒋的心腹,顶多是个丢官罢职。
但是还发送了明文电报,朱怀冰虽然不知道内容,但是其了解老蒋的为人。
恐怕此举已被老蒋视为与八路军媾和,这是老蒋最不能容忍的。
周维汉看着朱怀冰阴晴不定的表情,心情大为舒爽,朗声说道:“来人,给朱军长找一个房间,好生关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