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一分没用,就连身边的心腹丫头都不晓得!
哦,还是冯安东给她们带的信...
冯安东!
平氏猛然蹙眉。
火急火燎娶了应邑长公主的冯安东!
养虎为患、恩将仇报...
冯安东是梁平恭一手扶持起来的妹夫,若句不好听的,两榜进士听起来好听,可也是一手数不完的吧?凭什么你上了,别人就去翰林院干那起子编书撰写的闲职啊?还不是朝中有人好做官,没了梁平恭,他冯安东什么也不是!就算考中了,也只能守着六品文官儿那点俸禄养他老爹老娘,娶个不晓得哪里来的媳妇,庸庸碌碌过一辈子!
冯安东是个汲汲善营的人,眼高手低又刚愎自用,若说他为一己私利背过脸就卖了梁平恭,她也是相信的,反正婉娘也去了,冯安东与梁家最后的牵挂也没了...
从一进宫门便神色温软的平氏,终究是破了功,行昭垂下眼都看见她被玉玦压住的裙裾微微在颤,抿嘴一笑,后头的话就不该方皇后去说了。
方皇后停了声响,平氏也不说话了,欣荣坐得直直的,眸光亮晶晶,正要开口,却听见了小娘子娇滴滴又拖得老长的一声。
“姨母,阿妩可累,脚又疼,肚子也酸,您到花间去陪阿妩念书听可好...”
欣荣一愣,随即放懒了身段儿,靠在了椅背上,眉间嘴角都舒展开来,笑眯眯地看着坐在上首那个嘟着嘴眯了眼,一副十足小娇娇模样的小娘子,心里头暗叹,是不是没了娘的孩儿都得要机灵起来,才能不至于变成别人的负担...
方皇后一笑,带着三分无奈七分嗔怪,一手揽过行昭,一边向平氏说:“这孩子...难为她能安安静静地坐这么长的功夫了,也就是今儿个瞧着有人在,才好静下心来陪着坐。看她难得这么乖,本宫也不好撵她...”
平氏哪里还听不出方皇后的意思,连忙起身福礼告辞。
心头有话憋着,可方皇后都把话说到这里了,总不能赖在凤仪殿只为求个准话吧!
方皇后让蒋明英去送平氏,已经是极大的恩典和看重了。
两人退出殿外,走在宫室与宫室之间的夹道上,平氏一步一步走得缓极了,她想立刻冲过去质问冯安东,却又怕露了马脚,倒将皇帝的将信将疑落实了下来,心头又在庆幸自个儿将那五十万两藏了起来,没立时被钱串子糊了眼睛,几下给挥舞没了,落在有心人的眼睛里头,这怕是最铁板钉钉的证据...
心里头藏着事儿,压得脚上都沉甸甸的,日头暴晒,平氏都分不清楚额角的汗是热出来的,还是急出来的。
蒋明英落后平氏半步,亦步亦趋地跟着,眼瞧着顺真门进了,轻声一笑权当成开场白。
“梁夫人心里头也莫慌,皇后娘娘与令姐是什么交情,皇上与梁将军之间又是什么情谊?奴婢读书不多,却也晓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应邑长公主是什么样的出身,那位又是什么样的出身,长公主心里头愿意,皇上能愿意吗?那位都能把皇上哄得乐意了,可见他的本事了...您是深宅妇人,那起子小人却是在外头呼风唤雨的爷们。皇后娘娘同您说也没别的意思,好叫您做个准备,也全了与令姐的一番情分。”
答案呼之欲出。
冯安东出卖梁平恭,做出一副忠臣孝悌的模样讨好了皇帝,再想想京里头的流言,皇帝能不把长公主嫁给那破落户吗!
平氏忽然想起来冯安东在朝堂上死谏方祈,冯安东与方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方祈一回来就去搅和喜堂,方皇后和她姐姐交好,和她情分又不深,她就说方皇后没道理将这么大块儿糖塞给她!
合着是想拉同盟啊!
平氏以为参透了方皇后的企图,再想想方皇后卖她的这个好,心里头有了底儿,脚程便快起来。
她是深闺妇人,她没本事去把冯安东叫过来质询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