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嘛?”谭南兮急忙问道。
我望着天边随着江风飘荡的乌云,长吐一口气,伸手到伞沿下,任雨水顺着手腕流动,而后看着谭南兮说道:“既然已经变天,雨也下大了,是该回去了!”
谭南兮握着木质伞柄的纤手明显一紧,愣了一会儿,一双明眸看着我,目不转睛,像是恨不得永远记住我的模样。
她白皙的脸颊斜淌着淡淡的水痕,不知是风雨,亦或是泪滴。
“你这一去。。。不知是生还是死。。。哎。。。虽然现在风雨正大,不过于你我而言,已是难得的平静。”谭南兮握着伞柄,微微叹息,靠在我肩上,离得更近,用仅我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江湖风雨起。。。你就算是死,也还需问过我。。。”谭南兮将雨伞斜抛,在雨幕中划过一道漂亮的轨迹,任由水花在青丝上绽放,挽了挽马尾,微微一笑,皓齿微露着道。
虽然她在笑,但我感受得到,笑容里,更多的是无奈、妥协与坚强。
正当我想问为什么生死还得问过她时,谭南兮握住我的手,轻声说道:“天,没事儿,风雨再大,我也送你回去。”
“谢谢!”我听明白了她的话中话,轻声回道,将手掌放着她的头顶,尽力遮住一些雨水。我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至少现在,谭家是信任我的。
“还围着干嘛?都退下,准备出发,送唐家家主回蓉城!”谭南兮提高声调,对着围拢的谭家黑衣男子喊道。
“家主。。。他。。。可是挂了黑牌!”一旁一位身穿黑色连帽衫的中年男子上前,双手抱拳,单膝跪地,盯着我欲言又止,只见他脸上有着一道深深的、已经结满乌黑色厚痂的月牙形疤痕,看着像是不久前的新伤。
“什么黑牌?周家挂了黑牌我们就认?我说咱们谭家没收到过周家的通传,那就是没收到。如果非要说唐天挂了黑牌,那就让周慕儿自己来亲口告诉我!”谭南兮扫视着眼前的人群,严厉地说道。
“是,家主!收队!去蓉城!”中年男子起身后,挥了挥手里的铁尺,脚踏着青石板上淤积的泥水,带领着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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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四散开去。
“南兮,你这样讲,怕是不妥。”我小声提醒道。
“我谭家从来就不怕站在蜀七门的对立面上,大不了来个蜀六门罢了!”谭南兮眼睛里一道精光一闪而逝,纤手握拳,略显愤怒地说道。
我听后没有答话,有些事情,我虽为家主,也不太清楚。蜀七门发展已有千百年了,内部各门之间难免会有些积怨。
说来也奇怪,建国后,经历黑山谷一事后,谭家在蜀七门里便很少被提及,有种隐姓埋名的感觉。
我曾经问过家中长辈,为何谭家看起来没落了许多?到现在,我也能记起当时的情景,长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用力一甩衣袖,咬牙说道:“谭家,真是丢尽蜀七门的脸,自甘堕落!还美其名曰,偏安西北,我看他们就是懦夫,只知逃避!”家中长辈说完后,便快步离去。
“走吧,去车上!”谭南兮拉着我,沿着青石板路一侧的台阶跑去,下过台阶不远,便是一条老旧的柏油公路,表面坑坑洼洼,上面停着一辆白色依维柯面包车,只不过白得有些泛黄,面包车看起与公路还挺搭,都有点复古的味道。
“你之前下这么大雨是不是都打伞?”谭南兮一边跑,一边小口喘息道。
“对呀!”我一脸奇怪的看着她,不明所以的答道。
“那就对了,你永远都忘不了,跟你一起在大雨中奔跑的女人!”说罢,谭南兮开心的笑着,回望着,纤手拖拽着我,向面包车奔去。
“嘎吱!”一声,白玉楼二层的木窗悄悄打开一道缝隙,露出离雨的半面身影。
大雨倾盆而下,雨幕混合着江雾,朦胧了视线。
雨幕这头,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