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山尸骨的解剖报告出来了。
女性,年龄在18-23岁之间,死亡时间大概是五年左右,甲状软骨骨折,基本可以得出结论是扼压颈部导致窒息死亡。但因为时间过久,很多信息已经破坏。还有部分颅骨随着山上泥土流失,采集的也不完整,颅骨复原难度很大。
一时之间,这个案子又只能暂停了。
几个同事有些丧气的趴在办公桌上,案子进行不下去,每天没完没了的走访也查不到什么,大面积的排查失踪人员,工作量太大。
沈嘉将采集来的毛发也已经送去检验科。
程城见她回到警局就有些心神不安,道:“怎么了,不舒服?”
沈嘉:“没有。”
她申请出去透一口气。
沈嘉想起昨晚那个梦,她不知道是不是心慌的缘故,总觉得不踏实,开车去了烟霞巷那边,如果铁琻父亲没有搬家的话。
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过铁琻家了。
最后一次去是铁琻失踪后几天,再后来就闭门不见了。再往前说,就是初中的时候,她亲眼看见铁琻的父母打了起来,一个甚至拿起热水壶给对方倒。自那次之后,铁琻父亲就经常喝酒。而沈嘉再也没有去过,铁琻不让。
时隔多年,沈嘉还记得那条路。
她将车停在马路边,朝着巷子走了进去。铁琻家在最里头,平房,门从外面关着,没有人在。
好像一抬头,铁琻在喊她。
沈嘉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在,正要走,一个男人留着半长的头发,凌乱,全身脏兮兮的,邋里邋遢的从另一条路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号黑色袋子,里面装满了垃圾。
男人在门口停了几秒,看向沈嘉。
似乎是不认识她了,粗声问道:“找谁?”
沈嘉半天说不出话。
男人也没理会,回过头掏出钥匙开门。
沈嘉想伸出手拦,又缩了回去:“等等。”
男人回过头看她。
沈嘉还是没张开口,男人这次真不理会了,开了门就要往里走,沈嘉咬定牙往前悄悄走了一步,轻轻的从男人身上趁机撂下一根掉落的头发,又神不知鬼不觉退后了一步。
她手里握着那根头发,心虚的咽了咽嗓子。
沈嘉几乎是片刻未曾停留,将头发装好到塑料袋子里,直接就奔回车上,或许是太慌张的缘故,车子怎么都打不开。
她气的踢了一下驾驶座。
车里的温度已经随着太阳的变化慢慢热起来,沈嘉额头渐渐冒了汗。她犹豫的看着那根头发,有那么一瞬间,想把它扔掉。
冷静了片刻之后,她还是驱车往警局走。
车子开到半路,杨玉打来了电话,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沈嘉那会儿已经平静了很多,掉头上了沿江路去酒吧。
酒吧的门一推就开。
这会儿还是个早上,里面是彻底没人。酒吧后院也空荡荡的,里面是老旧的开放式两层,栏杆都掉漆了,走廊上面挂着晾衣绳,有男人的短袖和裤子。
沈嘉往前走了一步,身后传来些动静。
她一回头,杨玉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这。
“我刚在吧台坐着。”杨玉说。
再一次看见这个女人,没了浓妆艳抹,只是描了个眉,脸颊有些许惨白,好像与昨天见面的时候判若两人。
“要喝点什么吗?”杨玉问她。
沈嘉面色平静。
“我请你。”杨玉说。
沈嘉道:“执勤的时候不能喝酒。”
杨玉道:“那来杯茶水吧。”
沈嘉默许了。
她们坐在靠近后门的桌子跟前,吧台的灯亮了起来,像是一个小角落忽然打了光,杨玉很快倒了杯茶水过来。
沈嘉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杨玉坐在她对面,许是做了很多的思想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