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和听闻游容的话后,小脸上神情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见林清和沉默,游容心跟着也沉了。
她会听吗?
她向来专断独行,根本不会听旁人的话!
想到林清和真当会让沈成文去荆州赈灾,游容脸色越发阴沉,深邃的眼里有愤怒的火苗在跳动。
正当游容欲开口呵斥林清和时,她率先开口:“你说的顾文渊,朕有印象,他为人确实如你所说不错,是能担起前往荆州赈灾的重任,不过寒门子弟出身,他在官员关系复杂的荆州要行事,怕是也多有不便。”
林清和顿了顿,道:“这样吧!朕给他下一道密旨,命他前去荆州赈灾时,同时严查贪官污吏,必要时,可先斩后奏!有了朕的密旨在手,他应当不会再束手束脚……便如此决定了吧!否则朝廷年年赈灾,荆州年年水灾,没有半点改变!”
林清和的一番话让游容怔了怔。
方才的话真当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若非亲耳所听,游容打死都不会信林清和能说出这番话,能思虑的如此周全!
林清和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游容,你为何不说话了?朕决定的不对?”
游容回过身,收敛了思绪,拱手道:“不!陛下思虑的比臣更为周全,臣认为陛下所说的完全可行!”
林清和闻言,眉眼微弯,笑吟吟地道:“嗯,那就照你说的去办,朕现在就下旨让顾大人前去荆州主理赈灾一事!”
看林清和执笔写字,游容眸光微闪,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能是赈灾一事让游容对林清和有些许改观了,林清和硬是赖在长宁宫一整天,还厚着脸皮要与游容一同用晚膳,游容没有拒绝,没有给她脸色看。
林清和禁不住就有点得寸进尺,用过晚膳后,接着还要批阅奏折的名义,继续赖在长宁宫不走。
游容大抵是放心不下国事,也没说什么,任由林清和留下来批阅奏折,甚至偶尔还会与林清和商谈两句朝政之事。
天色已晚,王江进来后,看了看游容,又看了看林清和,借着给林清和递茶的时机,小声地问:“陛下,你今日可要回御书房歇息?还是歇在长宁宫?”
林清和下意识朝游容偷偷看了眼。
游容他坐于床榻,黑发披肩,苍白俊美,说不出的温雅。
林清和心思微动,要不她脸皮再厚点,争取留宿一下长宁宫?
即便知道不可能同睡床榻,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算是一种进展吧。
她得想法子不让别人看出来自己是故意想留下的?
该怎么做呢……林清和思前想后,忽地一个激灵想到了法子。
林清和轻咳两声,“那个……王江,朕记得御书房还有其他大臣们递上来加急的奏折吧,你去拿过来,朕抓紧批阅了,省得耽误了重要的事。”
王江不亏是服侍过先帝和林清和的人,会看眼色的很,不过瞬间反应过来林清和意思,连忙应道:“是,陛下,奴才这就去将奏折给陛下拿来。”
王江出去没多久,再回来时拿回来了厚厚一大叠的奏折放在软塌上。
林清和颇为满意的点点头,道:“嗯,王江你出去吧,朕要继续批阅奏折,有事需吩咐你再喊你进来。”
王江应道:“是,陛下,奴才告退。”
王江退下时,递给身在长宁宫其他宫女太监一个眼神,让他们全部退出去,如此一来,长宁宫就剩下了林清和与游容两人独处。
王江将殿门合上,捂着嘴偷笑道:“陛下,你就是想如此吧……明日你可得好好奖赏一下奴才呀。”
寝宫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林清和不忘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对游容道:“游容,你若是困了,便先歇着,朕再批阅些奏折,你不用管朕的。”
游容看着厚厚一叠的奏折,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