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母见游容苍白着脸,不说话,误以为他还是坚持想与林清和和离。
游母眉头一皱,不悦地道:“游容,我跟你说,你可不许犯浑!清和从前是做了错事,可她如今一心为你,为我们游家,你需真心实意待她,与她好好过日子,知道了吗!”
游容敛下眼眸,不着痕迹的攥紧拳头,努力佯装镇定地问:“娘,兴许是你弄错了,清和只是病了而已。”
“我看着不像,清和身子一向就好,况且你们日日都在一起用饭,她吃了什么,你也吃了什么,她若是吃坏了东西,你应当也会跟着不舒服才是。”
游母想了想,放心不下,便道:“如若不然,你还是去找大夫来给清和瞧瞧吧,瞧过后我们也能安心些,清和有了身孕,你爹在天之灵知道了,定会欣慰的,我们游家终于有后了!”
游容却与刚才截然不同,他道:“娘,暂时不用去请大夫!我……看清和已经睡下了,若她明日还是不适,我再为她找大夫。”
在民间流传着一种说法,有了身孕不足三个月,不宜到处声张,况且在她们这些劳苦百姓中,怀了身孕还得照样下地干活,倒不觉得女子有了身孕便多金贵。
游母便点点头,道:“也好,就按你说的去办吧,清和刚有身孕,你需照顾着她些,知道了吗?”
游容抿了抿唇,勉强地道:“……娘,我知道了。”
游母还欲进去看林清和,被游容拿林清和已经歇息别再吵醒她的借口打发回房了。
游容站在院子外,吹了许久的寒风才进屋。
林清和掀开被子,正打算下榻出去找游容,见他进来了,脸色还不大好的样子,不由得担心起来。
“游容,你怎的在外面这么久?脸色也不大好,莫不是我的病传给你了?你可有觉得身子不适?”
林清和也满心疑惑,照理说,她是肠胃不适,并非染了风寒,应当不会传染给游容才是。
游容眸光闪了闪,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我去看了看灶房里熬好的猪杂汤……我无事,身子也没有不适,时候不早了,我们明日还需早起,歇息吧。”
游容言毕,抬手熄了桌上的油灯。
眼前一暗,林清和瞧不清游容的面容,不疑有他,躺下来准备歇息,却迟迟不见游容上塌,她皱着眉问:“游容?你不过来歇息吗?”
游容道:“……来了。”
游容上塌,在林清和身旁躺下,然后便没了声响,林清和这几日忙得晕头转头,本就累了,便也没多想,合上眼眸睡着了。
而游容躺在床榻上,毫无睡意,他的手放在胸口一侧,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心更是抽着疼。
他与林清和成亲以来,从未同房!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他的!
那孩子会是谁的?是她喜欢的人吗?
游容攥紧拳头,侧头看着黑暗中林清和模糊的轮廓,心中有些悲戚。
她倘若知晓自己有了身孕,会想去找孩子的父亲吗?
若是她去了,那人愿意抚养这孩子,她是否要与那人重新在一起?
这些想法一直萦绕着游容,像是河底下的水草,死死将他缠住,拽着他往水里沉,让他闷的几乎无法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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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色未亮,伴随着几声鸡鸣响起,林清和一如往常的醒来,惊觉游容已不在床榻上,她伸手摸了摸游容平日里睡的位置,已是冰凉,看来他起身离开许久了。
游容这么早起身干嘛去了?
林清和带着疑惑下榻,披上外衣走出去,发觉游容已将熬好的猪杂汤装在牛车上,见她醒了,将热好的馒头端来,道:“洗漱吧,然后吃点东西,我们再出发去码头。”
林清和笑了笑,“你为何这么早起身了?还有这些……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