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胥因着那顿板子,现在还下不来床,所以现在跟在鹿灼身边的是鹿府的管家浮沉。
浮沉坐在马车外头,掀开马车上的帘布,道:“大人,哥儿,皇宫到了。”
鹿灼淡淡道:“嗯。”便向鹿鸢告别,“母亲,孩儿就先去了。”
鹿鸢握住鹿灼的手:“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瑞雪兆丰年,是好兆头,出门前又有鸿雁从府门前飞过,哥儿,你定会有所大成!”
鹿灼眼底有着淡淡的忧伤,红红的薄唇轻抿:“嗯,孩儿借母亲吉言了。”
鹿鸢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的什么也说不出口,她只能看着鹿灼慢慢的离自己而远去。
科举考试一考便是九天,他一个男子待在那么多女子中间,总归多有不便,何况,他从小便容貌艳艳,帽冠泰安,若是……
鹿鸢摇头,不会的,就算如此,女君也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她扯着嘴,苦笑出声,说到底,还是要仰仗她的力量,明明自己是多么不想让他们两个扯上关系,就算是半点,她也不愿。
鹿灼从马车上走下来,袍裾随风翻飞,抬眸间,丹凤眸下青黑一片,他这几日都是夜半之后才能安眠,几日皆如此,导致颓废之态尽显。
但他可是鹿灼,一出现便夺了在场间所有人的目光,各门户中的贵女眼底炽热的的侵略全都不加掩饰的露出来,就这么目光灼灼的盯着鹿灼。
“快看!是鹿哥儿。”
“他真的来了。”
而各府大人虽对他能参加科举考试一事心生不满,可到底也不敢对他怎样。
雪还在下个不停,浮沉站在鹿灼身旁,为其撑着伞,还要等到卯时二刻,考生们才能入宫正式参加科举考试。
昭和在砚休宫也坐不住,自己打着伞便向宫内的城墙边走去,她撑着一把白色的伞,和着红衣,自成一方景色。
她低着头,一眼便看见了等在外面的鹿灼。
想不到你我二人也有这般默契的时候,都穿着白皮的衣裳呢。
鹿灼心有所感,抬头却不见人影,最终失落的低下了头,刚才总觉得她来了。
昭和是被弄琴拉走的,“君上,卯时二刻马上就要到了,你怎的跑这城墙上来了,快走快走。”
铛——
“卯时二刻已到,考生依次入场。”
“卯时二刻已到,考生依次入场。”
“卯时二刻已到,考生依次入场。”
这句话足足响了三遍,传的很远很远。
浮沉把包裹递给他:“哥儿,这些是大人给你准备的东西,还有笔墨纸砚都在里头了,哥儿,万分小心。”
鹿灼点头,接过包裹和伞,脚步缓缓的往宫内走去。浮沉又大声道:“如若成,那便是恭贺君高迁,如若不成那便回府,千万莫停留!”这是大人临走前嘱托他的话,叫他务必跟哥儿说完。
鹿灼听后果真泪满盈盈,“你回去告诉母亲,孩儿定不负所望。”
守在宫门口的是秦大将军的女儿秦玉眉,就算是郡王来了,也得尊称她一句“秦小将军”,她的柳月眉如山般深深拧起,严肃的检查入宫的考生,以免有人妄想考试作弊。
“抬手。”
一女子死活不肯抬手:“我什么也没带。”
秦玉眉一把将她的手抬起,仔细一摸,发现了她藏在衣服里面的纸条,她眸色深沉,看了她一眼,将纸条递给旁边的将领:“六品骁骑小将之女胡笙歌取消考试资格。”
胡笙歌哭的歇斯底里:“小将军,给我一次机会吧,笙歌知道错了,就饶我一次吧。”
秦玉眉冷冷道:“拖出去。”
“是。”
胡笙歌的哭诉声大老远的都能听见。
科举考试作弊未遂,后果就是永远其不能入朝为官,相当于坏了她后半辈子的仕途,如何不让人可惜?不过后来者全都唏嘘不已,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