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了!
凡人修仙不易,凡人鬼魂修出肉身也很难很难。
这些阴年阴日阴月出生的鬼魂,她们有的无知蠢笨天生就不是修炼的材料,有的操之过急或是惊吓过度,就魂飞魄散了,还有一些磨磨蹭蹭,到现在也没修出个结果,至今仍无一人成功。
一直到了近日,牟日仙君在鬼族埋下的眼线忽然说有了眉目,偏偏他又慢了一步,被战神抢了先。
从小到大,霄霑治病无数,吃药无数,父亲总是把“药引”二字挂在嘴边。今日父亲带他到天庭说是寻药引,他也没当回事,可是听到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父亲,您这次来寻的药引不会是女鬼的心头血吧?”
“就是这个!好容易有了眉目,却让战神抢先一步,听说那女鬼是他的囚犯,被他抓起来了。我几次去同他讨要,好声好气的求他,哼!明知是给我儿治病,谁不得面卖我个面子,可他倒怪了,就是不肯交出那女鬼!不过是一碗心头血罢了,像是个什么宝贝似的,真想不明白……”
牟日仙君越说越生气,几乎要破口大骂,若在平时他也是一位严肃高傲的上仙,可是每次涉及到给他儿子治病时,他就是关心则乱,十分易怒气恼。
终于,他发现儿子似乎在若有所思。
“你怎么了?”
“父亲,您说的那女鬼,我刚才好像见到了……”
“哦?”
“我刚才那边等候您,碰巧遇到一只准备逃出南天门的女鬼,她没有腰牌出不去,便跪着哀求我,让我带她逃出南天门……”
哎呀!牟日仙君惋惜的一拍大腿,简直是天赐良机,错过,太可惜了!
他想着如果刚才自己在的话,看到这女鬼立即抓回自己的府中,就算战神追来又怎样,取完了心头血,他还能怎样?战神就算再损,再毒,他也不怕,给儿子治病最重要。
“太可惜了!”
牟日仙君几乎是扼腕痛惜,若是此刻追上战神去硬抢,也是无用。只怪他自己只是上仙之身,打不过上神啊!如今这九重天上刨去那些归隐的上神和天神,能与战神一较高下的只有水神。
这时,牟日仙君又想到了什么,疑惑的问:“你说战神竟然亲自出马,抓一只女鬼?”
“嗯,战神的神色有些奇怪……似乎与她渊源不浅。”
父子二人边说边出了南天门,一路而去……
.
.
战神回到司战宫,心中仍憋着一股无名之火,面沉阴寒。
这一次,清青回来就不再是服侍狻猊的奴婢,而是犯了错的阶下囚,她被关进离司战宫门不远的一间密室中。
这是一间宽敞空旷的密室,墙上高处有个一尺见方的小天窗,从那里射下来唯一的一束光线。四周都是光秃秃的石壁,只有一桌、一椅、一石床。
清青瑟缩在角落里,发了五日的癔症,她总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噩梦,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
她能想到战神打她、甚至杀她,但却想不到战神会眼睁睁的看着其他男人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
士可杀不可辱,这种奇耻大辱,偏偏是景澜对她做的。
就算明知道他不是景澜了,但是他有着和景澜一样的脸,他身体里有着景澜的记忆,他明明知道她生前是他的妻子……
清青想不通,接受不了。
如痴如傻的坐了五天,等到她回过神之后,心中充满滔天的恨意。即使当年水神将她打到魂飞魄散,她痛过、伤过,却没有这么咬牙切齿的仇恨过。
神仙是如何做到如此无情的?
冰玉也好,景澜也好,明明是他们魂魄的一部分,记忆的一部分,就算他们神仙本尊没有七情六欲,对待她不再是情人,不再是朋友,那出手留点情都不行吗?她毕竟不是陌生人,也不是作奸作恶的罪人啊!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