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青:“我去了,可是他娘亲非说是她的,她不肯还我,还一直骂我……”
胖胡子:“臭崽子和臭娘们长什么样?”
清青:“一个小男孩,七八岁的模样,他娘亲穿了件绿衣服,好像下巴上有块疤……”
“他妈的!”听了这事,胖胡子气的要命。
偷盗之事在酆都城不稀奇,而且鬼族的女子向来无耻又不讲理,早就司空见惯了。胖胡子生气的是因为清青怎么这么废物?这么窝囊呢?他转身回去拎起大刀。
“大哥,别惹出事来。”
“孬货!”
清青看着胖胡子远去的背影,他经常骂她,却总是替她出头。在可怕的酆都城,多亏遇见这么个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回来了,肩上扛着刀,把钱袋往清青面前的桌上一扔。
“连个臭娘们都对付不了,真没用!”
“是……谢谢大哥!”
“行了,剁肉去!”
“是”
一天一天,这酆都城里没有太阳,没有春夏秋冬四季变化,清青靠数着手指过日子,暗无天日的煎熬着。
一天一个鬼币,这是清青坚持下去的力量,最孤苦的时候,她就靠着幻想度日,她幻想着转世的清连清台会是什么样子?转世到哪里了?在做什么?
活下去总得有个奔头,有个希望,有个目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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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到了三年,她带着激动、带着憧憬的来到忘川河上游。
那里有一座奈何桥 ,以前她远远的瞭望过,不管早晚奈何桥上都是呜呜泱泱的人头攒动,挤满了成百上千的凡人鬼魂。
今天清青怀中揣着鼓鼓囊囊的钱袋,那是她的希望。她学会了谨小慎微,看到人多时,她下意识的抱紧前襟,怕再来个什么意外,把她的“希望”抢跑了。
忘川河畔孤寂荒凉,寸草不生,而奈何桥上又与此处的荒凉形成鲜明的反衬,永远都是拥挤闹哄的。
清青现在没有闲心去注意那些鬼魂的事,她的目光只注视着前方,一座高大陈旧的黑色塔楼——黄泉冥府。
看门的鬼差瞥了她一眼,不耐烦的说:“干嘛的?”
“二位鬼差大哥,麻烦您了,我是到这边来查转世的朋友,请你们喝茶的,别嫌弃!”
清青笑着递过去十个鬼币,没办法,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呢?这百年的孤苦岁月的让清青学会了坚强,学会了低头忍让。
鬼差握着手中的鬼币,眉头才算舒展了一些,依旧冷硬的命令:“在三楼,快些出来啊!”
“是,谢谢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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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冥府里异常的安静。
清青惴惴不安的来到三楼,沿着走廊向前走了一段,是豁然开朗的大厅。昏暗的大厅里面入眼全都是举棚的架子,几丈高的大架子上堆的满满的都是卷轴,每个卷轴尾端垂下一个小标签。
寂静中,一声冷冷的喝问,带着回音。
“干什么?”
“鬼差大哥,我是想来查投胎的朋友,这点心意,请您笑纳!辛苦您了!”
清青赶紧把钱袋掏出来放在桌子上,这时她才看清墙边的书架下还坐着一个鬼差。
两个鬼差瞥一眼钱袋的大小,就能猜出里面的钱数,互相对望一眼没说什么,就是答应了。
“死期、死因、死地、所葬之地?”
清青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一半,一切都挺顺利,挺好。
“一百三十五年前,御佳六年,八月二日,在丘燕国的燕城皇宫里面,两个太监被……”
清青的话突然被打断了,面前的鬼差不想再听,直接不耐烦的说:“行了!一百三十多年?那至少也转两次投胎吧?你这点鬼币哪够啊?我没听错吧?还两个人?一个人一次投胎就得一千鬼币,你回去自己算去吧!明天拿着钱再来!”
清青的心浇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