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导的指示下花式落泪,各个角度的怼脸拍摄,力求把他一次眨眼都收入镜头之下,不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眼泪流多了,简宁意眼眶红得不像话,祁玉他涂得惨白的眼尾都哭得微微泛红,抿了抿唇,垂在身侧掩在宽大袖口的手不自觉缓缓握紧。
哭得太招人疼,尽管明白是假的,祁玉心里也生了几分恻隐之心。
望着身形单薄憔悴的简宁意,想起其他人说的——简宁意绝对是对他余情未了,祁玉心念一动,本来已经相信简宁意对他没有其他情意,现下也忍不住生出两分不确定:
万一呢?
‘简宁意可能还喜欢自己’这个认知,放在以前祁玉绝对会皱眉,但此时他却有几分庆幸的雀跃。
万一简宁意真的还对他……
呼吸乱了半拍,祁玉耳朵升起一阵热意,手指摩挲着柔滑的衣料,没有再往下细想。
简宁意发挥稳定,秦导说的要求他都做到了,在他补拍最后一个镜头时用不到祁玉搭戏,祁玉四周扫了扫,抬脚往另一边走。
“收工!”
秦导大手一挥,心满意足宣布收工,这两个月夸简宁意夸得太多,这位名导也词穷了,如今翻来覆去只剩下一个‘好’字。
祁玉不在栀子终于抢回了自己的工作,为简宁意递上了保温杯和大棉袄。
没人不喜欢听人夸,在众人的夸赞中,事业心平平的简宁意也忍不住为自己的出色的演技自饮一杯——
业务能力还没生疏,不愧是我!
要说今天唯一的缺点,就是保温杯里面的红枣片泡得太软了。
简宁意挑剔摇头:口感不行,不太想下口。
拿着纸巾过来,准备给让简宁意擦眼泪的祁玉一回来,就见简宁意裹着大棉袄,和周围工组人员言笑晏晏地谈论两句后告别,随后拧上保温杯就要走。
哪里能看出方才的半分我见犹怜?
特意去拿了亲肤、柔软、不掉纸屑的婴幼儿专用纸巾来给简宁意擦哭得通红的眼睛的祁玉:“?”望着几步之遥和周围人谈笑风生的简宁意,祁玉缓缓把纸巾藏在袖口之下,陷入了沉思。
好像……似乎……应该……是他自作多情了。
没有他以为的余情未了,也没有众人认为的真情实感,简宁意哭得那么真那么动人,单纯只是他演技好罢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祁玉心情异常复杂。
大川随时围着祁玉转,自然把他祁哥一系列的表情变化看在眼底,包括最后那一闪而过的怅然若失。
因此大川心情也陷入了复杂:
祁哥最近……有点不对劲。
…………
卸完妆换完衣服后从化妆间出来,简宁意双手合拢呵出一口热气,跺了跺脚:
“太冷了,这两天是不是要下雪了?”
栀子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天气预报,回:“今天就说有雨夹雪,只有两度。”
雪倒是没看见,但下了小雨,细小的雨丝随风拍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简宁意准备回酒店睡觉,但往外没走两步就被祁玉叫住了。
简宁意转身,清透的眼瞳望着祁玉:“怎么了祁老师?”
祁玉望着简宁意,要不是后者眼眶中还有些红未褪,他根本没法把这个笑眼弯弯的人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联系在一起。
祁玉觉得自己此时的心理有些无理取闹。
划清界限、分清戏里戏外是他们事先早就说好的,而今简宁意表现完美无可指摘,他却为此心生不满。
心情莫可名状,连大川都察觉到了祁玉最近的不对劲,祁玉本人自然也注意到了。
尤其是今天看见简宁意哭时,他的感受尤为强烈,前后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似的。
只是他看不清自己对简宁意这种特别在意具体是出于什么,他不想纠结,也没打算去约束自己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