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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诀天是一个剑修。
前世温泅雪在青檀小楼的十年, 看话本是了解外面为数不多的方式。
说书人写得关于仙盟至尊的故事里,凌诀天永远是那个高冷出尘的白衣剑修。
品性高洁,信守道义。
他救过很多人, 杀得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他在仙盟书院当首席的那些年, 任何场合, 任何险境,只要有他在, 他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同伴死去。
就连当初在流苏岛, 凌诀天一直怀疑温泅雪是血煞宗派来监视他的, 怀疑温泅雪是血煞宗安排的美人计,可是当温泅雪在宴会上含泪望着他的时候,他还是站了出来。
凌诀天或许的确冷淡高傲, 目中无人,桀骜自我,认准的道理就一定要让事情按照他的意愿实现。
但他是一个好人, 一个恪守原则底线、行事光明磊落的剑修。
温泅雪从未怀疑过这一点。
直到匣子里血淋淋的头颅捧上来。
温泅雪望着不远处的凌诀天,他还是穿着纤尘不染的云锦白衣,仙气出尘, 眉眼甚至没有曾经的凌厉, 像阴云之下正在融化的冰城。
温泅雪:“你疯了吗?凌诀天。”
凌诀天看着温泅雪,毫无波动的神情, 甚至是有些温敛沉静的,像是收起所有利爪锋芒, 等待被夸奖的猎犬。
可是, 主人为什么不夸他?
他清冷声音温柔:“我没疯, 我爱你。”
……
……
“……听说了吗?凌诀天居然当众……”
“……你小心点, 连赵家的人都因为一句话转眼丧命, 被割了头捧过去当宝献,你有几颗头可以割?”
“……书院都不管吗?”
“……管什么?咱们书院马上要跟仙盟学院合并了,肯定不会牵扯这件事里,再说,合不合并的能管得了哪个?”
“……赵家呢?那可是修真界第一世家的赵家,能忍下这口气?”
“……浮梦州这一支的赵家直接气疯了,扬言要那个人的命来血偿。”
“……啊……”
“……啊什么啊,难道他们还敢找凌诀天算账吗?凌诀天背后可是仙盟书院三位圣人。”
“……那凌诀天就这么看着?人可是他杀的。”
“……所以说后面肯定还有血雨腥风,这下浮梦州热闹了……”
“……浮梦州赵家虽是旁支,背后有修真界第一世家撑腰,凌诀天身后三位隐世圣人,两方庞然大物对峙谁也讨不着便宜,我看只有那个美人夹在其中要遭殃……”
“……嗤,你居然还同情起他了,有妖妃才有暴君,事情还不是他引起的,人家凌诀天可是有正经婚约的道侣,他跟凌诀天纠缠不休,现在惹出来天大祸事了说他无辜?早干什么去了?”
“……你知道姓赵的为什么会被杀吗?”
“……我既然说了就不怕,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有本事凌诀天杀净天下人。”
“……可我听说这个美人也有道侣,是凌诀天单方面纠缠不休……”
“……少替他洗了,真那么清白无辜为什么不避嫌?知道自己长了一张惹祸的脸就该遮起来……”
“……嘘,你看那个人……”
药堂发生的事情随着那颗血淋淋的脑袋,迅速向整个修真界扩散。
问道书院自然是最早知道的。
仗着凌诀天在药堂发疯,不会过来这里,也仗着人多,凌诀天未必会知道会找上自己,说什么的人都有。
美丽却脆弱的东西,总是会诱发人心底最真实的恶意。
如果得不到就肆意贬低;如果美好却不是自己的,就摧毁。
然后,他们看到了那个竟然真正得到了的人。
君罔极那天带着温泅雪来书院参观,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