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诀天眉眼冰冷无动于衷:“他们该死。”
苏枕月:“他们的确该死,但你不该用灭魂箭,你是一个剑修。被灭魂箭所杀的人,会化作箭魂的诅咒之力,箭每杀一次人,灵魂就重复一次被杀的痛苦,直到魂魄消亡。”
凌诀天面无表情,无喜无悲:“被这些药折磨的人,也这么痛苦,甚至,更痛苦。”
苏枕月:“那也不该,不问而罪,一气杀之。我在你身上,嗅到了失控的味道,而且,越来越深。你我虽有姻缘之命,却更胜知己。从前我不问,因为我在等你自己告诉我。现在,我忍不住想要问一句了,为什么?”
凌诀天:“我们能找到的血煞宗越来越少。”
苏枕月:“这是好事,说明他们绝大多数势力都已经被我们找到剿灭,血煞宗的残党不敢再露头。受害者会更少。”
但,凌诀天反而越来越没有耐心。
甚至在初审中,短时间内,就将一个金丹级别的药师,逼到神魂崩溃。
苏枕月着实不明白,为什么。
凌诀天眼神凌厉,淡淡:“不好!我还没有找到。”
苏枕月:“找到什么?”
树林深处,树枝摇曳,风自远而来。
“躲开。”凌诀天第一时间挡在苏枕月身前,不闪不避,一把接住飞回来的箭影,振袖捏碎。
这是他射出去的其中一支灭魂箭,竟然原路回来了。
此箭一旦射出,必要嗜血饮魂,不然就不会消失。
这是第一次,有人竟然将这箭重新丢了回来。
是个高手。
血煞宗还有高层!
凌诀天立刻不管不顾追了上去。
“小心有诈。”苏枕月也紧随其后。
……
月上树梢,君罔极才回来。
温泅雪静静地望着他,没有笑,那双乌黑的眼眸夜色里望着人,眼中的泉水比白日更清透脆弱,像含着露水的梨花,一阵晚风,就会坠落湖面:“我以为,你离开了。”
君罔极每天日落前一定会回来,只有今天没有。
“不会。”
君罔极伸手,掌心躺着一支青玉簪,声音低低的沙哑,又带着几分少年的清冽,垂眸没有表情,说:“给你。”
温泅雪没有接,声音温和,眼神也更轻,看着他:“为什么送簪子给我?今年的生日还没到。”
君罔极眼底一如既往淡漠,他没有说话。
只是拉着温泅雪的手,将簪子放在他的手心,合上手,让他握紧,动作很慢收回手,好像怕他没有接住,那簪子就会摔碎了。
就像,放进温泅雪手里的,并不仅仅是一支玉簪,还有别的更脆弱的东西。
温泅雪看了一眼,抬手,取下木簪,将簪子插在头发上:“好看吗?”
君罔极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表情:“好看。”
簪子是一个神阶法器。
温泅雪认得,他在云州城的拍卖行卖草药的时候见过,因为要价太高而流拍的压轴宝物。
三十万上品灵石。
温泅雪不知道,君罔极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
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看到君罔极递簪子时候,手背上一道伤痕,像是流箭所伤。
温泅雪没有说什么,拿了药膏,安静地给君罔极的伤口清理上药。
君罔极接了一年多的悬赏。
没有五级以下的悬赏单了,就接六级的。
今天最后一单,揭的是七级的。
七级,已经是金丹上层的水准了。
君罔极离筑基,还差一步。
但他觉得,能打赢。
拍卖行的簪子也有最便宜和最贵的,他想买最好的,得多攒点灵石。
君罔极目不转睛看着温泅雪:“为什么,对我好?”
温泅雪眸光温和,望着他:“你救我,把我从流苏岛的地牢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