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的目光在这四个人中逡巡了一圈, 还是感觉有一点不对劲,像数学题解错了方向,说不上来的不安。
“格蕾丝是混血儿, 身高有一米七五以上,我和小彭都搬不动她。”林女仆说道:
“那我俩可以先排除。苏新娘我觉得也可以排掉。我小电视上有观众弹幕说他患有心脏病,被鬼抓住后逃跑都困难,不可能搬得动尸体。”
在场其他人看向苏亦,白婚纱勾勒着他纤细的腰和胳膊, 瘦薄如纸的背,这样弱小的人就算是没患病,也搬不动格蕾丝。
众人都默认了这种排除, 老牧师发话:
“我之前让大家两两分组的作用现在显现出来了,可以互相做个不在场证明。”
婚礼举行时,老牧师将在场当时在场的十位玩家分成了五组,苏亦和白大少、魔术师和白三少、老牧师和陈律师、方邮差和格蕾丝、彭策划和林女仆。
老牧师:“提醒一下,只有凶手才可以说谎, 非凶手说谎会被系统处罚。大家各自都说说当时的同伴有没有在身边吧。”
彭策划:“那我先证明,林女仆全程都在我旁边, 我有拉着她胳膊, 还有跟她说话,确认是她本人。”
林女仆:“我也可以证明,小彭和我一直都在一起。”
按逆时针顺序发言,她俩说完后,轮到方邮差:
“我…我就跟格蕾丝一起。”他还停留在惊恐中,说话有些结巴, “我们有聊天……”
彭策划纠正:“可是跟你待在一起的格蕾丝是人偶, 它不能证明你什么。”
方邮差:“那…弄这个人偶的肯定不会是我啊!”
“为什么不会是你?”彭策划毫不客气地反驳, “你也完全可以自导自演啊,而且你下手其实是最方便的!”
方邮差:“怎…我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
彭策划:“是你的话就很好说通了。你先用保险箱的密码钓着格蕾丝,等停电之后,格蕾丝去婚礼宣誓台下找密码,你就上去迷晕她,然后进入密道,把她搬到玻璃窗附近,吊着,再回到原地。
“这期间你放出格蕾丝的人偶,你让它拿着手电筒发出光,然后开始移动,给大家造成一种你们俩都在的假象。
“在搬运格蕾丝尸体的同时,你利用变声装置说话聊天,说出的语音都储存在人偶中的播放器里,这样事后你就可以装无辜,跟我们说你以为人偶就是格蕾丝,从而伪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这一通推理,把方邮差怼的无话可说,他又急又气地要辩解,可说出的话都没什么逻辑,翻来覆去就是念叨一句: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杀的!”
苏亦认真地倾听每个人的发言,彭策划说的有几分道理,但也有几个漏洞,比如,如果真是方邮差干的,那操作起来确实会比其他人更简单,可正是因为简单所以这样操作才显得愚蠢。
苏亦想,假如自己是凶手,绝不会这样操作。
首先,老牧师让大家两两分组,就是为了可以互相做不在场证明,如果有死人,那跟死人同组的伙伴立刻就会被怀疑成凶手。
所以越是方便简单,凶手越是不能去杀同组的伙伴,这会极大增高其他玩家对自己的怀疑。高水平的凶手应该利用这次机会,给自己造出不在场证明,然后栽赃死者的同伴,转移怀疑目标。
问题就是,凶手是怎么做到瞒着同伙,来完成杀格蕾丝的行动?
苏亦心里感觉到奇怪,因为在没有帮凶的情况下,这几乎是一种不可能完成的举措。
“行了。”老牧师道,“先不下定论,先轮一圈,每个人都说说。方邮差你没什么别的说辞那就轮到我了。
“停电之后,我跟陈律师一直待一块,看到大少爷亮了黄光说明同伴不见了,我们就过去查看情况,全程都待在一起。”
“但是陈律师现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