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都是大男人,这么安慰一下也不算逾矩吧?
“你如果想哭,就哭吧。”余舟伸手在他膝盖上拍了拍。
裴斯远忍着笑意道:“余贤弟,你待我真好。”
他话音一落,便闻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果然,片刻后来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裴副统领,陛下让我知会您一声,说您忙完了过去帐子里找他一趟。”来喜道。
余舟听到来喜的声音,吓得忙从石头上站起来,避嫌似的往后退了两步。
“他……裴副统领说他头晕,我才让他靠了一会儿。”余舟忙道。
“余舍人心善,裴副统领有您这样的朋友真是他的福分。”来喜笑道。
余舟紧张得不行,生怕来喜去朝皇帝告状,因此并未留意到裴斯远面上憋着的笑意。
待来喜走远后,余舟才开口道:“陛下……他终究还是在意你的,并未将你抛到脑后。”
“嗯。”裴斯远道:“我很知足。”
余舟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朝他道:“我方才找你,是想朝你说件事情。”
“什么事儿?”裴斯远收敛了笑意问道。
“柳即安同我说,跟他同来的人中,有人似乎是……弄到了那种药。”余舟道:“我怕他多心,也没敢多问,但我听着那意思,应该就是可以让人变得比平时更强的药,不知道是不是你找的那种。”
裴斯远闻言面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我总觉得此事有点蹊跷,那日暖阁里那人不是说不会将药撒出去吗?”余舟道:“他们既然知道这是个圈套,难道还故意将药卖给跟着咱们来踏青的人?”
“或许是没忍住吧。”裴斯远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余舟问道。
“此事你不必操心,只当自己不知道便是。”裴斯远道:“我自有分寸。”
余舟一想也是,裴斯远就算有什么安排,肯定也不会告诉自己。
念及此他便点了点头,道:“那我先走了,你去找陛下吧。”
裴斯远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叫住他道:“余舍人。”
“怎么了?”余舟转头看着他问道。
“在营里自己不要出来瞎溜达。”裴斯远道:“这里不比宫里,蛇鼠虫蚁多。”
余舟闻言忙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离开了。
裴斯远在河滩边又待了半晌,这才去了路知南的营帐。
“裴副统领……”路知南抬眼瞥了他一瞬,笑道:“你又缠着人家余舍人做什么?不是说好了事情了结,就将人送回去吗?”
裴斯远挑眉一笑,道:“陛下陪着柳妃娘娘,没心思理臣,余舍人见臣孤孤单单怪可怜的,就心疼臣安慰了几句。”
路知南被他气得忍不住直笑,随手抄起一卷文书砸到了他身上。
裴斯远将那文书接住,打开看了一眼。
“你这一天天的就不能干点正经事?”路知南道。
“臣干的也是正经事啊。”裴斯远一边看那卷文书一边狡辩道:“臣二十来岁,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有点什么心思都是正事啊。”
他说话间便看完了那卷文书,而后将其放回了路知南面前。
“你猜的没错,咱们前脚离了京城,寻欢楼后脚就开始热闹了。”路知南道。
“有恃无恐罢了。”裴斯远道:“殊不知自己不过是秋后的蚂蚱。”
“都安排好了?”路知南问道。
“嗯,问题不大。”裴斯远道:“明日,就等着看吧,说不定都等不到明日。”
路知南道:“这帮勋贵子弟,仗着家里有点家底,一个个都不走正途,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也让他们长长教训,免得他们年纪轻轻就走了歪路。”
“陛下英明。”裴斯远道。
两人说话间,来喜端了一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