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土崩瓦解。
诺德指挥官死死盯住眼前的战场,他已经被接二连三的突情况震撼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眼睁睁看着足足一千的诺的勇士被箭雨一一袭杀,眼看着己方的弓箭方针被对方像切蛋糕一般切得支离破碎,眼看着自己刚派出去的两百轻装斥候自杀般冲向敌人的骑兵。
他的副官拉住他说:“大人,快走吧!”
他没有反应。
副官说:“再不走,我们就全部死在这里了!”
他清醒了过来,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要把自己压箱底的三百精锐卫队派上去。
副官说:“没用的,大人,精锐卫队上去也是被屠杀的结果,我们输了,让精锐卫队护送您撤离吧!”
他大吼:“你在说什么?从来只有战死的诺德人,没有逃跑的诺德人,统统跟我上……”
一把斧柄从背后敲晕了他,把他丢给身边的卫士,是他的另一名副官:“带上大人,会窝车则,告诉将军们,不要小看了安迪!”
副官下完命令,目送卫士们护卫指挥官离开视线,似乎很轻松地笑笑,对他的同僚道:“大人刚才说的没错,只有战死的诺德人,没有逃跑的诺德人。”他接着亮出自己的斧头,率领剩余不到一百人的卫士,扑向了屠杀般一边倒的战场。
窝车则平原的黄昏沐浴在血色里,连每一根青草,每一寸泥土都似乎浸润在血雾中一般。
在窝车则平原最高的一座小山丘上,一个身着华丽盔甲,披着猩红色天鹅绒斗篷的年轻人骑在马上。他的马正低头吃草,而他中托着一枚苹果,陷入沉思。
这是一个年轻的贵族,但在卡拉迪亚的贵族中,很少有贵族对这种贫民的食物感兴趣的,贵族们接触到的都是可口的奶酪、松软的面包、香甜的果酱和汁水丰富的肉排。
但这个贵族正仔细打量中的苹果,好像在仔细研究从哪里下口,又好像在猜测这枚苹果的前世今生。之后,他轻轻一口,咬出一个深浅恰当的弧形。
一名副官忽然策马跑上来,说:“子爵大人,战果清点出来了。诺德人阵亡八百五十七人,俘获七百六十人;缴获战马一百零五匹;我方损失七十八人,骑士损失四十二人,步兵损失三十六人。”
这个年轻的贵族正是安迪。
安迪点点头,又咬了一口中的苹果,含糊不清道:“让士兵们休整一下,天黑前离开这里。我们太靠前了,叔叔的主力落在后面八十多里,如果诺德人反应过来,我们就很危险了。”
副官说:“是的,我们的形势太过冒险,不过战绩也很惊人。刚才属下都看呆了。”
安迪笑了笑:“别拍马屁,加快休整度,天黑前一定要离开这里。不要走漏了风声。”
副官立刻一个立正,又好像想起来了什么,道:“刚才交战的时候,战场后方闯进来不少难民,这些难民怎么处理,要不要……?”副官比了个抹脖子的势。
安迪皱了皱眉头:“嫌今天杀的人还不够多么?这些人全部羁押起来,到窝车则攻陷,尤河东岸尽归我维基亚所有,维诺战争结束之后再放了。都是被战火搞得背井离乡的穷苦人,何必互相残杀?”
副官欲言又止,还是点了点头,行了个军礼去了。
我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其中一队“难民”就是我们。当时,我只听见前方的平原上杀声震天,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一队十几人的斥候给围住了。然后就被莫名其妙押到了这里。我本来打算借看看维基亚人的战术,想着至多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谁知道竟然是这样一边倒式的压制。等到我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已经没有逃离的会了。
那个副官骑马到我们面前,趾高气昂地宣布了他们“安迪子爵”的决策,并强行征募我们为维基亚军队的劳工,负责搬运军缁粮草,箭矢石弹之类。
听到副官的宣布,我心里像被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