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咆哮从房间里窜了出来,于千军万马之前深吸一口气,似乎还要吼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却被紧接着从后面射过来的箭雨一窒,忙脚乱地窜了回来,躲到墙根后头。我看到这么一瞬间他就中了三箭,却都在衣襟下摆大腿根内侧等不太危险的地方。
咆哮的这一声吼,造成了对方几分钟的混乱,趁着混乱,住的比较分散的姑娘们都纷纷集合了起来,短时间内就组成了一只弩盾小队。
弩盾这一特殊的兵种是罗多克明的,一盾牌,一脚踏弩,这样异想天开的搭配在一次对抗斯瓦迪亚骑士团的冲击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弩盾们把两米长的长矛平放在身边,一大盾遮挡前方的攻击,一给脚踏弩上限,一个人分饰弓弩和盾牌的角色。等到斯瓦迪亚骑士冒着密集的箭雨,付出重大牺牲冲到面前时,原本面对骑士冲击应该脆弱不堪的弓弩们纷纷抛下脚踏弩,拾起了脚边的长枪,立刻又摇身一变成为了牌矛。
那一战是罗多克开国以来,面对斯瓦迪亚打出的第一个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役。
这一经典战例,凯当然交给了姑娘们。
于是以凯培育出来的那十几个姑娘为第一排,四十几个姑娘们很快在村里唯一的泥路上列出了三层的弩盾墙。
我向被压制在我这条线上的咆哮和嬷嬷茶招招,让他们躲到姑娘们的盾墙背后去,趁着混乱,转身从烘干房间里把已经昏迷的他背了出来。
零星的流矢远远射来,要么已是强弩之末,要么都射在烘干的屁股上。
几分钟后,黑色海潮恢复了组织,再度形成怒涛扑向我们。
梅尔瓦已经赶到了前线,她看见眼前的一切,先是倒抽一口凉气,然后是死死咬住了嘴唇。她举起,等待黑色海潮冲过第二栋房子时形成拥堵,好用箭雨覆盖。
就在第一个人越过第二栋房子时,原先毫无动静的第一幢房子里忽然传来一声霹雳般的怒吼,紧接着,整扇硬木板门平平飞了出去,一下子再度打断了黑色浪潮的行进节奏。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如豹子般扑了出来。借着月色,我看见这个人影浑身上下包裹在钢铁的冷芒当中,从胸口护甲,到腹部减震衬甲,到双臂复合减震甲,到钢板衬裙,到全覆式的连膝盖关节都衬着硬牛皮的板甲靴,到那竟然是我见过的最精致最坚固的一件全身钢板甲。板甲的主人有一张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脸。
但是那一刻,这张脸却似乎拥有了无限的魔力,仿佛神话里的杀神在这一刻降临。
鲍勃!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使用诺德人最喜欢的双大斧,而是一把足有一米四长短的斩马阔刀,这把刀材质奇特,通体乌黑,刀身上雕刻着神秘的花纹,刀身笔直足有十五公分宽,到头部时却弯出一个细微的弧度。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刀型,很明显,这是一把标准的步战用斩马大刀。
我想起来,鲍勃跟着我们离开提赫洛格堡时,随身行李就有这么长的一条灰布包裹的棍状物。
这把刀一握在鲍勃上,他的气势瞬间又提高了若干个等级,此刻他傲然屹立在黑色的人海中央,脸上却如古井无波。
隔着一百多米,我还是清清楚楚听见了鲍勃的吟唱:“一刀在,鬼神不留!”
接着,我看见一片血花,如同瀑布般在黑色的人海中溅起来。
黑色的人潮立刻又陷入了混乱。梅尔瓦在这时忽然狠狠一挥,盾墙中立刻飞出去一团袖珍的乌云。
这是四十多把脚踏弩、转轮连弩同时射击的效果。
箭雨中,更多的血花暴起,一瞬间倒下了至少十个人。紧接着是第二波、第三波……
此刻的鲍勃,浑身沾满斑斑血迹,如同十地之下的恶魔!
我心里一个咯噔,没想到那巴尔借给我的这个下竟然这么强力,现在鲍勃甚至都没有使用气击,就已经在人群中挡者披靡了。况且,这家伙中的斩马大刀、身上的全身板甲,不要说